第 35 章 复苏
ll大卫安平二年初，天降异象，尽冬极寒，暴雪不绝。
年关，太子薨逝，举国悲恸。
及春，栄南突发时疫，由乡传邑，死者千万。
百姓们皆口耳相传，邪魔出，天劫至。
大卫此番，气数将近。
“一派胡！”
皇宫，内殿。
昭明帝辛亦坐于高位，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下，“时荆呢？他不是说他有法子解决疫病吗？”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下边的几个大臣大气也不敢出，还是相国大人壮了胆子对辛亦道，“军中有密报，时将军前些日子却是抓了个……抓了个什么灵芝仙草的转世。他的血也确是对疫病有效……只是……只是……”
季东来欲又止。
“有话快说！”
辛亦年纪其实并不大，才三十余岁，可这几日却突呈老态，一双眼浑浊得紧，常挂笑意的脸上也布了沟壑。
朝中有人说，这是因为皇上失了爱子后悲伤过度才这样的。
“是！是！”季东来磕了首，“听说，时荆又将那人放回西越了。这其中，怕是与冉成渊脱不了干系。”
“冉成渊……又是冉成渊！”辛亦目眦欲裂，“这个叛徒！传令下去，疫病一事暂且不管，即日起，所有将士力伐西越，对于大卫叛将冉成渊，格杀勿论！”
“陛下……”季东来慌张地道，“冉成渊这种小人自是万死不辞！但现下，无数百姓正在遭受疫病，好多小民皆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臣以为，当先集中人力，让时荆他们去救治……”
“住嘴！”辛亦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道，“朕只想让冉成渊死。百姓的死活，朕不想管。相国大人，你这般为冉成渊开脱……该不会是与他有所勾结吧…”
“陛下明鉴！”季东来不住摇头，“臣对陛下之忠心，日月可证！断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只不过，陛下您既是已破格启用了时荆，应是对他寄予厚望……现下，我朝灾难频出，安抚民心才是重中之重啊。”
“哼。”辛亦不屑地冷笑一声，“时荆？他不过是个棋子。和他那枉死的爹一样。”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季东来面色大变。
“他爹的死，是朕亲手设计。”辛亦的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诉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朕同样，也可以让他死。只要他心中对冉成渊留有恨意，就还能够为朕所用。”
“怎……怎会这样……？！”
季东来大惊失色，颤栗起来：难道说，时荆的爹，并不是冉成渊所害？
“季卿家。”辛亦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来到季东来跟前，垂眼笑了笑，“你该不会……也想同时峰当年那样，要违逆于朕吧？”
“……臣……臣不敢……”
“那便最好。就照朕的旨意传令下去，全军讨伐西越，诛杀冉成渊！”
辛亦说罢，疲惫地转身，冲身侧的小太监道，“其他人都退下吧，扶朕去竹苑，朕…乏了……”
＊
“这果真是皇上的命令？”
大卫军营。
今日已至三月，空中仍暗得紧，漫天飘了些碎雪，落在地上，化为雪水，整个路面都湿泞得很。
军中气氛也很压抑。时疫越发的严重了，不过两月，便从栄南传到了他们现下驻扎的随州，士兵们皆严阵以待，但仍不免会有人感染。
这病发的症状甚怪。
疫病发时，人会昏沉无力，身体也会变得脆弱不堪，稍有受伤便会血流不止，最后，一个活人竟然会生生地失血而死。
再妙手的大夫也个个束手无策。
也难怪会有百姓妄，这是魔症。
魔？
想到这个词，季云萼心头一紧，她深深看了眼时荆所在的帅帐，对报信的小士兵道，“时将军怎么说？”
“时……时将军他说遵命。”
“阿荆……怎会如此罔故人命？！”季云萼柳眉倒竖。
她放下身上所背的弓箭，急匆匆地行至帅帐，喝退了守卫的士兵，径自掀开帐门。
帐内，灯火通明。
正中央，烧了个炭盆。
而时荆，正蹲在床侧，目光痴迷地盯着床上躺着的人儿。
这正是冉成渊那个弱傻的男宠，夏念芝。
夏念芝此时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容貌与睡着时别无二样。只是，他俊美的脸庞现在却惨白一片，仔细看去，胸膛竟是已失了起伏。
季云萼瞧自己进来了，时荆仍旧一副愣怔的样儿，气得眼眶微红，高声道，“时荆！你还要守着一个死人到什么时候？”
“死……人……？”时荆极慢极慢地转过脑袋，扯开嘴角，“你说小傻子是死人？不，他没有死。我能感觉的到，他还活着。”
“你疯了！时荆，你真的疯了！”季云萼冲到夏念芝跟前，“你看看他，他已经没有呼吸了！你还守着他做什么？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放那个西越的皇子走，他的血明明可以救人！”
“呵……呵呵。”时荆古怪地干笑道，“救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要冉成渊死。还有……得到小傻子。”
说罢，时荆竟突然伸出手，挨上了夏念芝冰凉的脸，“小傻子他是我的！”
“你别这样！”季云萼见时荆疯魔得厉害，想阻挡时荆，可竟被时荆一掌打倒在地，“滚开！你休要管我！否则……”
时荆的眸里突然闪过一道嗜血的光亮，“否则我连你一起吸食。”
季云萼难以置信地捂住脸，流下两行热泪，“时荆，你从没这样对过我……”
“滚！我让你滚！”时荆低沉了嗓音，眼中放出一道魔光，季云萼被吓住了，她畏惧地看了眼时荆，扭头跑出军帐。
“没人打扰我们了，小傻子。”
时荆伸手，居然想解开夏念芝的衣物，可再度，夏念芝腕上的念珠又放出了一道金光，不让时荆靠近。
像是在保护自己的主人。
接连三日，都是若此。
时荆眯了眯眼，手掌结印，霎时升起了一道绿色的魔光，打向念珠。
可念珠就是不妥协，即便时荆瞧得出来，念珠的光亮已经很微弱了，但仍在全力对抗时荆，哪怕是要和时荆玉石俱焚。
时荆冷漠地收回了自己的术法。
他蹲到床侧，对念珠说道，“你这样有用吗？你的主人已经死了。”
念珠震了一震，光亮愈发黯淡。
时荆猛地觉得，这念珠就像是有生命一样。
它在难过。
于是，时荆继续说道，“不过，他貌似还残存了一口气在胸腔。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小傻子说过他是仙草，我现在倒是有点相信了。妖，不是这样。”
时荆的声音突然低落下来，“所以现在你这般不让我靠近，我如何将灵力与他，看他还有没有救？”
念珠的光熄灭了，似是在思索时荆的话。
可时荆刚碰上夏念芝的肩，念珠又开始发光警告起来，时荆笑了，“怎么？怕我动小傻子？你对你的主人竟还有如此的占有欲？那你可知道，你的主人之前……被那冉成渊……已经翻来覆去的玩过了？小傻子他，贱得很……”
“啪！”
时荆话未说完，这念珠居然气得猛烈抖动，一道强光没有防备地刺向时荆的面门，时荆旋即闪身躲开，气得直咬牙，“本来就是！”
时荆对夏念芝的感情很复杂。
他觉得他是恨夏念芝的，恨夏念芝对他的仇人呆傻痴情，恨夏念芝总是拒绝自己，更恨自己三番两次为夏念芝着想，这小傻子却每次都头也不回地扔下他同他的仇人跑了……
可他又忘不掉夏念芝。
每每深夜一闭上眼，时荆的脑中全是小傻子冲他笑的样子，他也无数次梦到小傻子耳尖红红的对他说，“阿荆，我喜欢你。”
这种爱恨交加，常缠绕于时荆的心头，让他对夏念芝的执念与日俱增。
是以，他才会在抓住冉成渊真正的“宠儿”祈笙后，开出要换回夏念芝的条件。
他知道，以冉成渊那般自私无情的性格，肯定会抛弃夏念芝。
果不其然，冉成渊同意送出夏念芝。
时荆在得知消息的那天夜里，心头居然升腾起了一股兴奋，这种感觉像一道火，烧过他的四肢百骸，他太激动了……简直比……比手刃仇人还要让他激动！
时荆甚至已经在幻想，小傻子这番被抛弃，肯定会哭得泪眼汪汪，他就借此把小傻子囚在身边，日日疼爱。
冉成渊做过的事，他都要对小傻子再做一遍。
不过，他还是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傻子，所以时荆才刻意派了辆破旧的囚车去押送小傻子，就是要让夏念芝受辱，这样胆小的夏念芝以后才会害怕他，服从他。
可时荆却万没想到，他等回来的，居然是一个……断了气的小傻子……
时荆跟疯了一样，命人将小傻子冰凉的身体搬来自己的营帐，还烧了好多火炉，想温暖小傻子越发冰冷的身体。可时荆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小傻子依旧没有苏醒。
时荆这才接受小傻子已经失去生命了的事实。
他对冉成渊的痛恨也愈发强烈。
但就在昨夜，时荆守在夏念芝跟前时，蓦然看到夏念芝的胸口发出了一道淡淡的翠光。
他意识到，夏念芝可能还有救，于是想褪去夏念芝的外衫，给他传送一些灵力，可这顽固的念珠却一再阻挠，让时荆好不动怒。
时荆虽不知这念珠的来头，但他却看得出来，念珠能听懂他说话。
于是，他重新回到夏念芝榻边，愤愤地对念珠说道，“你刚才也听见了，皇上已命我去攻伐西越。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看你也是有灵力的，不如，我们联手，一起试试能不能救活夏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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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太子薨逝，举国悲恸。
及春，栄南突发时疫，由乡传邑，死者千万。
百姓们皆口耳相传，邪魔出，天劫至。
大卫此番，气数将近。
“一派胡！”
皇宫，内殿。
昭明帝辛亦坐于高位，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下，“时荆呢？他不是说他有法子解决疫病吗？”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下边的几个大臣大气也不敢出，还是相国大人壮了胆子对辛亦道，“军中有密报，时将军前些日子却是抓了个……抓了个什么灵芝仙草的转世。他的血也确是对疫病有效……只是……只是……”
季东来欲又止。
“有话快说！”
辛亦年纪其实并不大，才三十余岁，可这几日却突呈老态，一双眼浑浊得紧，常挂笑意的脸上也布了沟壑。
朝中有人说，这是因为皇上失了爱子后悲伤过度才这样的。
“是！是！”季东来磕了首，“听说，时荆又将那人放回西越了。这其中，怕是与冉成渊脱不了干系。”
“冉成渊……又是冉成渊！”辛亦目眦欲裂，“这个叛徒！传令下去，疫病一事暂且不管，即日起，所有将士力伐西越，对于大卫叛将冉成渊，格杀勿论！”
“陛下……”季东来慌张地道，“冉成渊这种小人自是万死不辞！但现下，无数百姓正在遭受疫病，好多小民皆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臣以为，当先集中人力，让时荆他们去救治……”
“住嘴！”辛亦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道，“朕只想让冉成渊死。百姓的死活，朕不想管。相国大人，你这般为冉成渊开脱……该不会是与他有所勾结吧…”
“陛下明鉴！”季东来不住摇头，“臣对陛下之忠心，日月可证！断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只不过，陛下您既是已破格启用了时荆，应是对他寄予厚望……现下，我朝灾难频出，安抚民心才是重中之重啊。”
“哼。”辛亦不屑地冷笑一声，“时荆？他不过是个棋子。和他那枉死的爹一样。”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季东来面色大变。
“他爹的死，是朕亲手设计。”辛亦的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诉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朕同样，也可以让他死。只要他心中对冉成渊留有恨意，就还能够为朕所用。”
“怎……怎会这样……？！”
季东来大惊失色，颤栗起来：难道说，时荆的爹，并不是冉成渊所害？
“季卿家。”辛亦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来到季东来跟前，垂眼笑了笑，“你该不会……也想同时峰当年那样，要违逆于朕吧？”
“……臣……臣不敢……”
“那便最好。就照朕的旨意传令下去，全军讨伐西越，诛杀冉成渊！”
辛亦说罢，疲惫地转身，冲身侧的小太监道，“其他人都退下吧，扶朕去竹苑，朕…乏了……”
＊
“这果真是皇上的命令？”
大卫军营。
今日已至三月，空中仍暗得紧，漫天飘了些碎雪，落在地上，化为雪水，整个路面都湿泞得很。
军中气氛也很压抑。时疫越发的严重了，不过两月，便从栄南传到了他们现下驻扎的随州，士兵们皆严阵以待，但仍不免会有人感染。
这病发的症状甚怪。
疫病发时，人会昏沉无力，身体也会变得脆弱不堪，稍有受伤便会血流不止，最后，一个活人竟然会生生地失血而死。
再妙手的大夫也个个束手无策。
也难怪会有百姓妄，这是魔症。
魔？
想到这个词，季云萼心头一紧，她深深看了眼时荆所在的帅帐，对报信的小士兵道，“时将军怎么说？”
“时……时将军他说遵命。”
“阿荆……怎会如此罔故人命？！”季云萼柳眉倒竖。
她放下身上所背的弓箭，急匆匆地行至帅帐，喝退了守卫的士兵，径自掀开帐门。
帐内，灯火通明。
正中央，烧了个炭盆。
而时荆，正蹲在床侧，目光痴迷地盯着床上躺着的人儿。
这正是冉成渊那个弱傻的男宠，夏念芝。
夏念芝此时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容貌与睡着时别无二样。只是，他俊美的脸庞现在却惨白一片，仔细看去，胸膛竟是已失了起伏。
季云萼瞧自己进来了，时荆仍旧一副愣怔的样儿，气得眼眶微红，高声道，“时荆！你还要守着一个死人到什么时候？”
“死……人……？”时荆极慢极慢地转过脑袋，扯开嘴角，“你说小傻子是死人？不，他没有死。我能感觉的到，他还活着。”
“你疯了！时荆，你真的疯了！”季云萼冲到夏念芝跟前，“你看看他，他已经没有呼吸了！你还守着他做什么？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放那个西越的皇子走，他的血明明可以救人！”
“呵……呵呵。”时荆古怪地干笑道，“救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要冉成渊死。还有……得到小傻子。”
说罢，时荆竟突然伸出手，挨上了夏念芝冰凉的脸，“小傻子他是我的！”
“你别这样！”季云萼见时荆疯魔得厉害，想阻挡时荆，可竟被时荆一掌打倒在地，“滚开！你休要管我！否则……”
时荆的眸里突然闪过一道嗜血的光亮，“否则我连你一起吸食。”
季云萼难以置信地捂住脸，流下两行热泪，“时荆，你从没这样对过我……”
“滚！我让你滚！”时荆低沉了嗓音，眼中放出一道魔光，季云萼被吓住了，她畏惧地看了眼时荆，扭头跑出军帐。
“没人打扰我们了，小傻子。”
时荆伸手，居然想解开夏念芝的衣物，可再度，夏念芝腕上的念珠又放出了一道金光，不让时荆靠近。
像是在保护自己的主人。
接连三日，都是若此。
时荆眯了眯眼，手掌结印，霎时升起了一道绿色的魔光，打向念珠。
可念珠就是不妥协，即便时荆瞧得出来，念珠的光亮已经很微弱了，但仍在全力对抗时荆，哪怕是要和时荆玉石俱焚。
时荆冷漠地收回了自己的术法。
他蹲到床侧，对念珠说道，“你这样有用吗？你的主人已经死了。”
念珠震了一震，光亮愈发黯淡。
时荆猛地觉得，这念珠就像是有生命一样。
它在难过。
于是，时荆继续说道，“不过，他貌似还残存了一口气在胸腔。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小傻子说过他是仙草，我现在倒是有点相信了。妖，不是这样。”
时荆的声音突然低落下来，“所以现在你这般不让我靠近，我如何将灵力与他，看他还有没有救？”
念珠的光熄灭了，似是在思索时荆的话。
可时荆刚碰上夏念芝的肩，念珠又开始发光警告起来，时荆笑了，“怎么？怕我动小傻子？你对你的主人竟还有如此的占有欲？那你可知道，你的主人之前……被那冉成渊……已经翻来覆去的玩过了？小傻子他，贱得很……”
“啪！”
时荆话未说完，这念珠居然气得猛烈抖动，一道强光没有防备地刺向时荆的面门，时荆旋即闪身躲开，气得直咬牙，“本来就是！”
时荆对夏念芝的感情很复杂。
他觉得他是恨夏念芝的，恨夏念芝对他的仇人呆傻痴情，恨夏念芝总是拒绝自己，更恨自己三番两次为夏念芝着想，这小傻子却每次都头也不回地扔下他同他的仇人跑了……
可他又忘不掉夏念芝。
每每深夜一闭上眼，时荆的脑中全是小傻子冲他笑的样子，他也无数次梦到小傻子耳尖红红的对他说，“阿荆，我喜欢你。”
这种爱恨交加，常缠绕于时荆的心头，让他对夏念芝的执念与日俱增。
是以，他才会在抓住冉成渊真正的“宠儿”祈笙后，开出要换回夏念芝的条件。
他知道，以冉成渊那般自私无情的性格，肯定会抛弃夏念芝。
果不其然，冉成渊同意送出夏念芝。
时荆在得知消息的那天夜里，心头居然升腾起了一股兴奋，这种感觉像一道火，烧过他的四肢百骸，他太激动了……简直比……比手刃仇人还要让他激动！
时荆甚至已经在幻想，小傻子这番被抛弃，肯定会哭得泪眼汪汪，他就借此把小傻子囚在身边，日日疼爱。
冉成渊做过的事，他都要对小傻子再做一遍。
不过，他还是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傻子，所以时荆才刻意派了辆破旧的囚车去押送小傻子，就是要让夏念芝受辱，这样胆小的夏念芝以后才会害怕他，服从他。
可时荆却万没想到，他等回来的，居然是一个……断了气的小傻子……
时荆跟疯了一样，命人将小傻子冰凉的身体搬来自己的营帐，还烧了好多火炉，想温暖小傻子越发冰冷的身体。可时荆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小傻子依旧没有苏醒。
时荆这才接受小傻子已经失去生命了的事实。
他对冉成渊的痛恨也愈发强烈。
但就在昨夜，时荆守在夏念芝跟前时，蓦然看到夏念芝的胸口发出了一道淡淡的翠光。
他意识到，夏念芝可能还有救，于是想褪去夏念芝的外衫，给他传送一些灵力，可这顽固的念珠却一再阻挠，让时荆好不动怒。
时荆虽不知这念珠的来头，但他却看得出来，念珠能听懂他说话。
于是，他重新回到夏念芝榻边，愤愤地对念珠说道，“你刚才也听见了，皇上已命我去攻伐西越。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看你也是有灵力的，不如，我们联手，一起试试能不能救活夏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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