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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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秘书赶到的时候，顾桥人已经不在这儿了。
曾巧还惊魂未定，金秘书慌慌张张跑过来：“顾小姐人怎么样？”
“去医院了。”
金秘书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她立刻就掏出手机来要给宁弈州打电话。
曾巧一把压住她的手：“是意外，受伤的不是顾桥，她救人来着。”
金秘书的心这才猛地一下落回胸腔里。
人生大起大落太让人捉摸不定了。
曾巧说：“我手机摔坏了，你赶紧告诉宁弈州一声，顾桥没事。”
顾桥非但本人没事，她还亲眼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将油碟故意泼在了卫生间门口的通道上，火锅店的服务员端锅底出来，是没注意脚下才滑倒的，刚好有异味女客人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都不同程度的被烫伤了，这里是监控盲角，唯一的目击证人只有顾桥。
“所以您先跟去了医院，后来又去了派出所？”
“助人为乐嘛，有些事不是自己嫌麻烦躲过去了就行的。”
“您当时勇敢举报那位中年妇女的时候，有考虑过自己很可能会遭到报复吗？”
“老实说，如果多给我一些时间想想，可能也就不会这样直接冲上去了，但当时确实没时间细想，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听说你还给伤者进行了简单的救治处理？”
“我之前工作性质原因，常年一个人在外，学了一些急救常识。”
“您和宁先生……”
“抱歉，私人问题不方便回答。”
……
宁弈州和顾桥并肩坐在沙发上看完了这段采访，宁弈州夸了一句：“台风不错。”
“还好啦。”
“你冲出去之前就没想过自己？”
“我又没受伤。”
“我提醒过你有人想对你下手，你竟然还敢跟曾巧分开，身边一个自己人都不留。”
“我是个成年人了，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天真。”
“谢谢。”
两人针锋相对了半天，最后顾桥一手撑着下巴偏头看他：“宁弈州，你是不是悬疑片看多了？我到底何德何能，值得别人在光天化日下对我动手？被害妄想症是针对自己的，麻烦你以后不要这么多戏了行不行？”
宁弈州的一只手还在打吊针，他已经被医生严重警告过，如果伤口再裂开，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回家调养了，所以现在动作相对克制很多。
他也扭头过来看向顾桥：“有时候真是不得不服你。”
顾桥挑眉。
“因为你这次的雷锋行为，我们离婚之后跌的股价居然涨回来了。”
？？？
事情怎么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宁弈州找了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你今天下采访之后干什么去了？”
“去买了份保险。”
“保险？”
“你总在我耳边念叨我可能会出事，听多了当然心慌，”顾桥坦坦荡荡地说，“所以我去买了份人身意外险，受益人是曾巧，这样就算真出什么意外，至少这些钱足够能把我的身后事安排好。”
宁弈州在面对她的时候眉头就没几次舒展过：“我提醒你是为了让你小心，不是为了让你破罐子破摔。”
“我就是这样的人，看不惯的话，你要么忍着，要么就走。”
“今天他们动手的对象原本是你。”
“我知道。”
宁弈州有些意外：“你知道？”
“故意泼油碟的人我见过，凌幸的人，”顾桥说，“我看见她了，她看见我之后心虚了，否则按她算计的结果，应该是我中招，而且烫伤的部位也不会是腿。”
她轻描淡写地说：“她是想让我毁容。”
“这是蓄意伤人。”
“我知道，所以该说的我都去做了笔录。”
“所以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被害妄想，也从没跟你开玩笑。”
“凌幸的手段最恶毒也不过如此，你一直提醒我要提防的，也不是她。”
顾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去洗了把脸出来，对着镜子敷了一片面膜，因为敷面膜的关系，嘴动的幅度不能太大，因此说话声有些收着。
“你嘴里的话真真假假，我从来没琢磨透过，现在也懒得再费力气去琢磨了，”她说，“反正你想做的事，我没办法拒绝，但你也得心里有数，我是不可能就这样配合你的。”
很好，愿意谈条件，事情就好办了。
宁弈州在等她的下文。
这些话顾桥已经想了很久，这时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我们来个约法三章吧，那些财产你从不是真心想给我，我也从没奢望过要，你现在想让我配合你抓出宁恒的内鬼，我怎么拒绝你都有办法把我拉回来，我斗不过你，只能同意，”顾桥说，“但我们离婚是事实，希望你以后不要越界，我的事，除了安全问题之外，你不能擅自干涉。”
“如果我不答应？”
“你当然可以不答应，反正你在我这里早就已经没有任何信誉，”顾桥敷着面膜做拉伸，“但你认识我那天就知道，我一直有自毁倾向的，有些事本来也用不着等人动手那么麻烦，你能二十四小时找人保护我，但你能找人二十四小时贴身看着我吗？”
宁弈州表情一下子难看起来。
顾桥总算占了上风：“怎么结束这场游戏，主动权一直在我手里，你该不会忘了吧？”
宁弈州咬牙切齿：“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轻松，但宁弈州知道她没在开玩笑，也并不是简单的威胁而已。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桥脸上的面膜精华都干了，她撕下来扔进垃圾桶里，打着哈欠往自己房间走。
“我答应。”
这结果并不让顾桥意外，她的脚步都没停，抬起手朝身后潦草地挥了几下。
宁弈州提高音量：“我答应，承诺过你的事我不会食言，但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
“否则有账也只能阴曹地府去算了，宁先生，晚安。”
“顾桥！”
他急了，他急了！
顾桥终于大发慈悲地转过身来，隔着一个客厅的距离看着他：“宁先生，赌桌上威胁对家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原本我就一无所有，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输的？”
宁弈州眼睛一瞪，就要开口，但顾桥伸出手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朝宁弈州绽放出一个冷峻的笑容：“让我们来打个赌，究竟是你担心的那些人先得手，还是我自己先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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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秘书赶到的时候，顾桥人已经不在这儿了。
曾巧还惊魂未定，金秘书慌慌张张跑过来：“顾小姐人怎么样？”
“去医院了。”
金秘书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她立刻就掏出手机来要给宁弈州打电话。
曾巧一把压住她的手：“是意外，受伤的不是顾桥，她救人来着。”
金秘书的心这才猛地一下落回胸腔里。
人生大起大落太让人捉摸不定了。
曾巧说：“我手机摔坏了，你赶紧告诉宁弈州一声，顾桥没事。”
顾桥非但本人没事，她还亲眼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将油碟故意泼在了卫生间门口的通道上，火锅店的服务员端锅底出来，是没注意脚下才滑倒的，刚好有异味女客人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都不同程度的被烫伤了，这里是监控盲角，唯一的目击证人只有顾桥。
“所以您先跟去了医院，后来又去了派出所？”
“助人为乐嘛，有些事不是自己嫌麻烦躲过去了就行的。”
“您当时勇敢举报那位中年妇女的时候，有考虑过自己很可能会遭到报复吗？”
“老实说，如果多给我一些时间想想，可能也就不会这样直接冲上去了，但当时确实没时间细想，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听说你还给伤者进行了简单的救治处理？”
“我之前工作性质原因，常年一个人在外，学了一些急救常识。”
“您和宁先生……”
“抱歉，私人问题不方便回答。”
……
宁弈州和顾桥并肩坐在沙发上看完了这段采访，宁弈州夸了一句：“台风不错。”
“还好啦。”
“你冲出去之前就没想过自己？”
“我又没受伤。”
“我提醒过你有人想对你下手，你竟然还敢跟曾巧分开，身边一个自己人都不留。”
“我是个成年人了，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天真。”
“谢谢。”
两人针锋相对了半天，最后顾桥一手撑着下巴偏头看他：“宁弈州，你是不是悬疑片看多了？我到底何德何能，值得别人在光天化日下对我动手？被害妄想症是针对自己的，麻烦你以后不要这么多戏了行不行？”
宁弈州的一只手还在打吊针，他已经被医生严重警告过，如果伤口再裂开，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回家调养了，所以现在动作相对克制很多。
他也扭头过来看向顾桥：“有时候真是不得不服你。”
顾桥挑眉。
“因为你这次的雷锋行为，我们离婚之后跌的股价居然涨回来了。”
？？？
事情怎么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宁弈州找了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你今天下采访之后干什么去了？”
“去买了份保险。”
“保险？”
“你总在我耳边念叨我可能会出事，听多了当然心慌，”顾桥坦坦荡荡地说，“所以我去买了份人身意外险，受益人是曾巧，这样就算真出什么意外，至少这些钱足够能把我的身后事安排好。”
宁弈州在面对她的时候眉头就没几次舒展过：“我提醒你是为了让你小心，不是为了让你破罐子破摔。”
“我就是这样的人，看不惯的话，你要么忍着，要么就走。”
“今天他们动手的对象原本是你。”
“我知道。”
宁弈州有些意外：“你知道？”
“故意泼油碟的人我见过，凌幸的人，”顾桥说，“我看见她了，她看见我之后心虚了，否则按她算计的结果，应该是我中招，而且烫伤的部位也不会是腿。”
她轻描淡写地说：“她是想让我毁容。”
“这是蓄意伤人。”
“我知道，所以该说的我都去做了笔录。”
“所以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被害妄想，也从没跟你开玩笑。”
“凌幸的手段最恶毒也不过如此，你一直提醒我要提防的，也不是她。”
顾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去洗了把脸出来，对着镜子敷了一片面膜，因为敷面膜的关系，嘴动的幅度不能太大，因此说话声有些收着。
“你嘴里的话真真假假，我从来没琢磨透过，现在也懒得再费力气去琢磨了，”她说，“反正你想做的事，我没办法拒绝，但你也得心里有数，我是不可能就这样配合你的。”
很好，愿意谈条件，事情就好办了。
宁弈州在等她的下文。
这些话顾桥已经想了很久，这时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我们来个约法三章吧，那些财产你从不是真心想给我，我也从没奢望过要，你现在想让我配合你抓出宁恒的内鬼，我怎么拒绝你都有办法把我拉回来，我斗不过你，只能同意，”顾桥说，“但我们离婚是事实，希望你以后不要越界，我的事，除了安全问题之外，你不能擅自干涉。”
“如果我不答应？”
“你当然可以不答应，反正你在我这里早就已经没有任何信誉，”顾桥敷着面膜做拉伸，“但你认识我那天就知道，我一直有自毁倾向的，有些事本来也用不着等人动手那么麻烦，你能二十四小时找人保护我，但你能找人二十四小时贴身看着我吗？”
宁弈州表情一下子难看起来。
顾桥总算占了上风：“怎么结束这场游戏，主动权一直在我手里，你该不会忘了吧？”
宁弈州咬牙切齿：“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轻松，但宁弈州知道她没在开玩笑，也并不是简单的威胁而已。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桥脸上的面膜精华都干了，她撕下来扔进垃圾桶里，打着哈欠往自己房间走。
“我答应。”
这结果并不让顾桥意外，她的脚步都没停，抬起手朝身后潦草地挥了几下。
宁弈州提高音量：“我答应，承诺过你的事我不会食言，但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
“否则有账也只能阴曹地府去算了，宁先生，晚安。”
“顾桥！”
他急了，他急了！
顾桥终于大发慈悲地转过身来，隔着一个客厅的距离看着他：“宁先生，赌桌上威胁对家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原本我就一无所有，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输的？”
宁弈州眼睛一瞪，就要开口，但顾桥伸出手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朝宁弈州绽放出一个冷峻的笑容：“让我们来打个赌，究竟是你担心的那些人先得手，还是我自己先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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