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鸿蒙学院的假千金（六）
池清清再次睁开眼时，列车正穿过一片绿色的海洋，窗外繁茂的树木交错着遮住了天空，阳光透过空隙落在地上成了细碎的光斑，不停变幻。
就在她以为这片树林没有尽头的时候，视线却豁然开朗起来。
远远地已经能看见人类的城市，高大的建筑物在山林后林立，天上有架飞机呼啸驶过，留下一道长长的喷气尾巴。
又是“乌啦”一声，列车缓缓降低速度，最后停在了一处模样复古的站台边，它吐出不多的几位乘客，很快又驶向另一个站点。
池清清走出站台，便看见一个耳朵上别着一朵茉莉的小姐姐站在显眼处，手上还举着写了自己名字的牌子。
如果不是从对方身上传来的茉莉花香太过浓郁，池清清几乎以为妖精管理办派了个人类来。
“妖精管理办的人？”池清清走上去确认了一遍。
“对，你就是姬清清？”
“嗯。”池清清把车票递给她，上面有自己的名字。
“欢迎你来到a市！我是茉莉花妖，沫可，”沫可确认完，圆圆的眼睛变成了两个月牙。
接着，她手里多出了一束茉莉花，笑着将花束递给池清清：“我是部门专门派过来接你的，这边来，咱们开车过去。”
“谢谢。”池清清接过花点点头，跟在沫可的后面上了一辆小轿车，她透过车窗往外看，只一眼便扫到了几个混在人类堆里的同类。
那些同类有的穿着校服跟人类朋友嘻嘻哈哈个不停，有的打扮时尚，还有的穿着西装手里拿着文件夹，在焦急地盯着手腕上的表……
一个人类跟妖精共同生活的世界。
可这样一个世界，鸿蒙学院那边的大多数妖精却对人类极为排斥。
难道说，在鸿蒙上学的，其实都是些需要改造的刺头？
想到姬恨情跟姬家人，池清清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沫可边开车边问：“怎么样，初来乍到，心情如何？”
“还行。”池清清打着哈欠收回视线，顺便把车窗给摇了上去。
“！！！”
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池清清的沫可，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足矣塞下一颗乒乓球。
哇，新人她…太优秀了吧！竟然连车窗都会关！！
鸿蒙学院没教这个吧……
而且她也太太太淡定了点吧！
想当年自己初次来人类的城市，可活像那什么姥姥进大观园呢！
沫可按下内心的不平静，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姬清清同学如果累了，可以先在车上歇会儿。”
“嗯。”池清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将眼睛闭上了。
如果说鸿蒙学院有什么比人类地界更好的，可能也只有空气更清新，灵气更充足这一点了。
池清清窝在后排，她总觉得身体比在学院时更加沉重，但也还能接受，而在车上睡了会儿后又觉得适应了在灵气稀薄的土地上活动，有点像高原反应。
“咱们到啦。”沫可轻快的声音提醒道。
“好。”池清清睁开眼，拿着自己的行李跟在沫可的后面。
前边儿的小茉莉花妖一张嘴说个没完，精力旺盛极了，像是个专业带团的导游。
池清清想，沫导游就差了个手里举的小旗子。
“这栋小别野就是咱们部门的妖住的地方，旁边走段路拐个弯就到妖精管理办了。但咱们很少过去，多数时间都呆在这儿，有什么事会通知，总之工作还算清闲。”
“想吃什么都可以在一楼的冰箱里拿，自己买了独享的记得贴上名字，不然有的妖跟饿鬼似的，翻到什么吃什么哦。”
“看！外面是咱们的小花园，有时候我们会在这打羽毛球。”
“咱们这的妖不多，你就住这里，等会儿给你一一介绍下。”沫可掏出钥匙把阁楼打开：“现在他们估计都挤在活动室待命，最近出了个大案子，行凶的妖还没找到，有些忙。”
“啊，你不用太担心，等忙完这阵子就没啥事儿了。”沫可怕池清清误会，又补充了一句。
“嗯，”池清清想了想说：“忙也没事儿。”
沫可捂着嘴笑笑：“没看出来，你的觉悟还挺高！怪不得科长这么喜欢你，还没来呢他就老在我们面前念叨你。”
池清清眼睛带笑。
看来妖精管理办确实缺妖缺的紧，古科长哪里是喜欢她的觉悟。
把行李放在那间划给了自己的阁楼，池清清空手走出去。
沫可在外面等着她：“都好了？”
池清清点点头。
“那咱们去活动室。你放心，大家都是跟你一样热爱工作的好妖，没什么古怪的，个个顶好顶的相处。”沫可拍着胸脯保证说。
下到一楼的活动室，池清清还没进去，就被门口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尾巴的主人是个头发卷曲的男人，他正仰躺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池清清侧耳一听，发现念的是诸如“古科长你特么不是人”“这是压榨”“不想工作”等短句，还掺杂了一些痛苦的呜咽。
“毛小贸！”一起来的沫可皮笑肉不笑地上前一步，径直踩了下去：“谁许你工作期间变出原形了？！”
“嗷！！”叫毛小贸的男人怪叫一声，尾巴缩了回去：“沫可，你干嘛啊你！”
“来新人了，收着点儿。”说完，沫可转向池清清，解释道：“这是猫妖毛小贸，别看他这样，他平时其实还挺正经的……”
“是吗。”池清清似笑非笑。
听到有新人，毛小贸麻溜地爬起来，冲池清清直笑：“新人？那个姬清清？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你好。”
“你真的要来妖精管理办？作为过来人，我劝你还是快快脱离苦海——”
“啪。”毛小贸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一旁的沫可怒道：“给我闭上你那张嘴。其他人呢？”
毛小贸捂着脸道：“出去抓妖了，听说城东又逮着个嫌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犯人。还在的就剩我跟梦貘。”
“哦，那梦貘呢？”
“那儿睡着呢。”毛小贸冲角落扬扬下巴。
接着他又不死心，继续对池清清道：“你真不再考虑考虑，你知道别的妖都叫我们这种妖什么吗？”
这个池清清还真知道，她道：“是不是‘人类的犬牙’？”
沫可给毛小贸使眼色，可对方却压根不接收她的信号：“对，就是这个。但新人我给你说，其实我觉得比起‘犬牙’，他们更应该叫我们‘人类养的狗’才对。”
“我们这儿啊，就没几个有攻击力的，多靠着还算灵敏的鼻子分辩、追踪妖怪。老实说，你在这儿啊可没什么钱途，不如去当网红，知道网红不？你这么漂亮一小姑娘…”
“毛小贸！”沫可再也听不下去了，狠狠拧了他的腰一把。
“欸哟，轻点儿！”毛小贸五官立马挤在了一起：“轻点儿行吗我的姑奶奶！”
池清清失笑：“现在我来了，‘人类的犬牙’这名号也算是名副其实。”
“年轻人好大的口气！”毛小贸来了精神，也不怕沫可再拧他：“露两手？”
他这话音刚落，便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低了几度，手臂上已经起了些鸡皮疙瘩。
以池清清为中心，冰晶向外蔓延、扩散，最后又聚拢在三人身前，成了一束冰晶做成的茉莉花束。
“沫可，送给你，”池清清将她的冰花束递给小花妖：“我在a市呆的这段时间，不用担心它化掉。”
“哇，好漂亮！谢谢你！”沫可欣喜接过，恨不得亲池清清一口。
毛小贸则注意到了另外的东西：“你能控制的能力范围竟然有一个城市那么大？！老铁，666啊！”
“不过等一等，耍冰又姓‘姬’，我滴个乖乖，你该不会是姬家那位千金小姐吧？”
池清清否定道：“我只是一条小小的银蛇罢了。姬家，我还攀不起。”
“也别管什么鸡家鸭家的了，”沫可悄悄捏了下毛小贸的手：“来了咱们这就都是一家人。你说是吧？”
“是、是，”毛小贸也跟着说：“都是一家人！”
池清清嘴巴微微上翘，似乎在这一瞬间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归宿。
“不好意思——”突然，从一堆漫画书后面窜出来一只“绿恐龙”：“很抱歉在这么好的氛围中打扰大家，古科长来电。”
一听是古科长，沫可跟毛小贸立即严肃地望向说话人，连带着池清清也莫名认真起来。
“离这里两条街的包子店，又有两名人类遇害。我们需要捉拿以包子店为中心，周边一公里的全部妖精。”
穿着绿恐龙睡衣的梦貘停顿了一会儿，道：“之前一直追捕的犯人，很可能就在里面。”
老王是个普通人。
年纪还小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其实是个隐藏的超能力者，世界面临危机的那一刻会被特殊部分找上门，从此走上左拥右抱、拯救世界的英雄人生。
可随着年岁的增大，往日的白日梦渐行渐远，他不再关心世界的安危，却开始关心起自己头顶上日益稀少的毛发。
“唉。”老王叹了一口气，将电饭煲里的米淘净。抬头时，却在窗外看见了一个奇异的少女。
少女脚踩在冰上，一头耀眼的银发飞扬，白的几近透明的小脸转了过来，宝石似的眼睛因为惊讶睁大了。
老王看了一眼，又去淘锅里的米，淘米的手却忽然一顿。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家在13楼，那窗外的…
老王猛地抬头，属于年少时的那颗心脏久违地跳动了起来：“你是人是……”
少女不待他说完，轻勾手指。
再然后，老王眼皮向上一番，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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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以为这片树林没有尽头的时候，视线却豁然开朗起来。
远远地已经能看见人类的城市，高大的建筑物在山林后林立，天上有架飞机呼啸驶过，留下一道长长的喷气尾巴。
又是“乌啦”一声，列车缓缓降低速度，最后停在了一处模样复古的站台边，它吐出不多的几位乘客，很快又驶向另一个站点。
池清清走出站台，便看见一个耳朵上别着一朵茉莉的小姐姐站在显眼处，手上还举着写了自己名字的牌子。
如果不是从对方身上传来的茉莉花香太过浓郁，池清清几乎以为妖精管理办派了个人类来。
“妖精管理办的人？”池清清走上去确认了一遍。
“对，你就是姬清清？”
“嗯。”池清清把车票递给她，上面有自己的名字。
“欢迎你来到a市！我是茉莉花妖，沫可，”沫可确认完，圆圆的眼睛变成了两个月牙。
接着，她手里多出了一束茉莉花，笑着将花束递给池清清：“我是部门专门派过来接你的，这边来，咱们开车过去。”
“谢谢。”池清清接过花点点头，跟在沫可的后面上了一辆小轿车，她透过车窗往外看，只一眼便扫到了几个混在人类堆里的同类。
那些同类有的穿着校服跟人类朋友嘻嘻哈哈个不停，有的打扮时尚，还有的穿着西装手里拿着文件夹，在焦急地盯着手腕上的表……
一个人类跟妖精共同生活的世界。
可这样一个世界，鸿蒙学院那边的大多数妖精却对人类极为排斥。
难道说，在鸿蒙上学的，其实都是些需要改造的刺头？
想到姬恨情跟姬家人，池清清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沫可边开车边问：“怎么样，初来乍到，心情如何？”
“还行。”池清清打着哈欠收回视线，顺便把车窗给摇了上去。
“！！！”
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池清清的沫可，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足矣塞下一颗乒乓球。
哇，新人她…太优秀了吧！竟然连车窗都会关！！
鸿蒙学院没教这个吧……
而且她也太太太淡定了点吧！
想当年自己初次来人类的城市，可活像那什么姥姥进大观园呢！
沫可按下内心的不平静，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姬清清同学如果累了，可以先在车上歇会儿。”
“嗯。”池清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将眼睛闭上了。
如果说鸿蒙学院有什么比人类地界更好的，可能也只有空气更清新，灵气更充足这一点了。
池清清窝在后排，她总觉得身体比在学院时更加沉重，但也还能接受，而在车上睡了会儿后又觉得适应了在灵气稀薄的土地上活动，有点像高原反应。
“咱们到啦。”沫可轻快的声音提醒道。
“好。”池清清睁开眼，拿着自己的行李跟在沫可的后面。
前边儿的小茉莉花妖一张嘴说个没完，精力旺盛极了，像是个专业带团的导游。
池清清想，沫导游就差了个手里举的小旗子。
“这栋小别野就是咱们部门的妖住的地方，旁边走段路拐个弯就到妖精管理办了。但咱们很少过去，多数时间都呆在这儿，有什么事会通知，总之工作还算清闲。”
“想吃什么都可以在一楼的冰箱里拿，自己买了独享的记得贴上名字，不然有的妖跟饿鬼似的，翻到什么吃什么哦。”
“看！外面是咱们的小花园，有时候我们会在这打羽毛球。”
“咱们这的妖不多，你就住这里，等会儿给你一一介绍下。”沫可掏出钥匙把阁楼打开：“现在他们估计都挤在活动室待命，最近出了个大案子，行凶的妖还没找到，有些忙。”
“啊，你不用太担心，等忙完这阵子就没啥事儿了。”沫可怕池清清误会，又补充了一句。
“嗯，”池清清想了想说：“忙也没事儿。”
沫可捂着嘴笑笑：“没看出来，你的觉悟还挺高！怪不得科长这么喜欢你，还没来呢他就老在我们面前念叨你。”
池清清眼睛带笑。
看来妖精管理办确实缺妖缺的紧，古科长哪里是喜欢她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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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可在外面等着她：“都好了？”
池清清点点头。
“那咱们去活动室。你放心，大家都是跟你一样热爱工作的好妖，没什么古怪的，个个顶好顶的相处。”沫可拍着胸脯保证说。
下到一楼的活动室，池清清还没进去，就被门口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尾巴的主人是个头发卷曲的男人，他正仰躺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池清清侧耳一听，发现念的是诸如“古科长你特么不是人”“这是压榨”“不想工作”等短句，还掺杂了一些痛苦的呜咽。
“毛小贸！”一起来的沫可皮笑肉不笑地上前一步，径直踩了下去：“谁许你工作期间变出原形了？！”
“嗷！！”叫毛小贸的男人怪叫一声，尾巴缩了回去：“沫可，你干嘛啊你！”
“来新人了，收着点儿。”说完，沫可转向池清清，解释道：“这是猫妖毛小贸，别看他这样，他平时其实还挺正经的……”
“是吗。”池清清似笑非笑。
听到有新人，毛小贸麻溜地爬起来，冲池清清直笑：“新人？那个姬清清？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你好。”
“你真的要来妖精管理办？作为过来人，我劝你还是快快脱离苦海——”
“啪。”毛小贸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一旁的沫可怒道：“给我闭上你那张嘴。其他人呢？”
毛小贸捂着脸道：“出去抓妖了，听说城东又逮着个嫌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犯人。还在的就剩我跟梦貘。”
“哦，那梦貘呢？”
“那儿睡着呢。”毛小贸冲角落扬扬下巴。
接着他又不死心，继续对池清清道：“你真不再考虑考虑，你知道别的妖都叫我们这种妖什么吗？”
这个池清清还真知道，她道：“是不是‘人类的犬牙’？”
沫可给毛小贸使眼色，可对方却压根不接收她的信号：“对，就是这个。但新人我给你说，其实我觉得比起‘犬牙’，他们更应该叫我们‘人类养的狗’才对。”
“我们这儿啊，就没几个有攻击力的，多靠着还算灵敏的鼻子分辩、追踪妖怪。老实说，你在这儿啊可没什么钱途，不如去当网红，知道网红不？你这么漂亮一小姑娘…”
“毛小贸！”沫可再也听不下去了，狠狠拧了他的腰一把。
“欸哟，轻点儿！”毛小贸五官立马挤在了一起：“轻点儿行吗我的姑奶奶！”
池清清失笑：“现在我来了，‘人类的犬牙’这名号也算是名副其实。”
“年轻人好大的口气！”毛小贸来了精神，也不怕沫可再拧他：“露两手？”
他这话音刚落，便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低了几度，手臂上已经起了些鸡皮疙瘩。
以池清清为中心，冰晶向外蔓延、扩散，最后又聚拢在三人身前，成了一束冰晶做成的茉莉花束。
“沫可，送给你，”池清清将她的冰花束递给小花妖：“我在a市呆的这段时间，不用担心它化掉。”
“哇，好漂亮！谢谢你！”沫可欣喜接过，恨不得亲池清清一口。
毛小贸则注意到了另外的东西：“你能控制的能力范围竟然有一个城市那么大？！老铁，666啊！”
“不过等一等，耍冰又姓‘姬’，我滴个乖乖，你该不会是姬家那位千金小姐吧？”
池清清否定道：“我只是一条小小的银蛇罢了。姬家，我还攀不起。”
“也别管什么鸡家鸭家的了，”沫可悄悄捏了下毛小贸的手：“来了咱们这就都是一家人。你说是吧？”
“是、是，”毛小贸也跟着说：“都是一家人！”
池清清嘴巴微微上翘，似乎在这一瞬间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归宿。
“不好意思——”突然，从一堆漫画书后面窜出来一只“绿恐龙”：“很抱歉在这么好的氛围中打扰大家，古科长来电。”
一听是古科长，沫可跟毛小贸立即严肃地望向说话人，连带着池清清也莫名认真起来。
“离这里两条街的包子店，又有两名人类遇害。我们需要捉拿以包子店为中心，周边一公里的全部妖精。”
穿着绿恐龙睡衣的梦貘停顿了一会儿，道：“之前一直追捕的犯人，很可能就在里面。”
老王是个普通人。
年纪还小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其实是个隐藏的超能力者，世界面临危机的那一刻会被特殊部分找上门，从此走上左拥右抱、拯救世界的英雄人生。
可随着年岁的增大，往日的白日梦渐行渐远，他不再关心世界的安危，却开始关心起自己头顶上日益稀少的毛发。
“唉。”老王叹了一口气，将电饭煲里的米淘净。抬头时，却在窗外看见了一个奇异的少女。
少女脚踩在冰上，一头耀眼的银发飞扬，白的几近透明的小脸转了过来，宝石似的眼睛因为惊讶睁大了。
老王看了一眼，又去淘锅里的米，淘米的手却忽然一顿。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家在13楼，那窗外的…
老王猛地抬头，属于年少时的那颗心脏久违地跳动了起来：“你是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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