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番外:有凤来仪_师哥,我错了
米阅小说 > 师哥,我错了 > 第35章 番外:有凤来仪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35章 番外:有凤来仪

  凤栖梧从进诗情画意那天起就知道,刘贵,是一个很不好惹的人。

  他可以因为喜欢你,就把你捧上云端,也可以因为厌恶你,就把你踩入淤泥。

  凤栖梧亲眼见过,曾有个自恃美貌就敢为所欲为的头牌少爷,就因为不听管教,直接被刘贵丢进妓房,没几个月就被折磨死了。

  妓房,是供没钱找头牌公关又想尝尝玩弄男孩子是什么滋味儿的人发泄的地方。如果说头牌也好公关也罢,还能被当作人来看。那么妓房里的性奴,只能被称为工具。

  凤栖梧永远都忘不了妓房里的样子——满满都是不足一人高的铁箱。关在箱子里的人,连腰也不能挺直,只能被迫做出羞耻至极的撅臀姿势,通过上下两个洞口露出脑袋和屁股。因为要保护客人的信息,箱子里的人全天都被蒙住双眼——也因此被称为盲鸭。如果碰上高峰期,每一个盲鸭平均每天至少都要接十个客人。正常的做爱外,还可以无限虐打。寿命极其短暂。

  因为妓房的可怕,被扔进妓房这样的惩罚,被形象地称为,烤鸭。

  曾经,凤栖梧最爱吃烤鸭。后来,已经连鸡都不吃了。

  几年来,由于某些算不得美好的记忆,凤栖梧确实很少忤逆刘贵,也不愿意做出任何让刘贵不舒服的事情。当然,偶尔的拒绝或者耍性子,只会被当做两人之间感情的调剂。

  可是这一次……凤栖梧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看见桃之的场景。

  穿着很旧但是洗得很干净的粗布衣裳,脚上是一双千层底的黑色布鞋。可是再朴素的装扮,也掩不住那天生的绮丽芳华。那泛着光的瞳孔,好像是蒙上了一层彩虹,七彩夺目,让人惊艳。

  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笑起来,就像是看见桃林里的落英缤纷,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喂,你知道什么是头牌吗?”

  什么都不懂,就成了三号头牌。

  那时候,凤栖梧刚刚成为刘贵的独宠,在任何刘贵出现的场合,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这一次……凤栖梧轻轻拧开天子二号的房门,狠狠闭了闭眼睛。

  刘贵,赌上咱俩这几年的情分。放过桃之吧……

  刘贵很生气。

  他已经忘了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出离愤怒过了。

  毕竟,有栖梧陪伴的日子,每一天都那么让人愉悦。

  可偏偏,让自己这么愤怒又无奈的,也是这个人……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去北京!”

  他大声地吼。

  凤栖梧站在他对面,微微思考了一下,抬起了眼睑,笑道,“为了带我看枫叶。”

  “刘贵,”他笑魇如花,“香山的枫叶真是好看。”

  刘贵一时愣住了。

  凤栖梧性子清冷,就是笑,也是淡淡的,像莲花出绽,勾得人心里痒痒。

  可是今天,笑得这么浓烈,像芍药的怒放。那灿烂的火红,又像是把人心都架起来火烤着一样。暖烘烘的。

  刘贵恨不得一把把这可人儿抱到怀里怜惜才好,可是一想起凤栖梧的气人之处,又板住了脸,“你明知道,再过几天,桃之,我是有大用处的。你还打得他下不了床?”

  凤栖梧颔首,收敛了笑颜,又是刘贵最爱的清傲无双,半晌才冷冷道,“不止。如果不出意外,还会落下痕迹。或青色或墨黑的板花儿,也不知道宋之扬,宋大老板受不受用?”

  啪!

  刘贵抓了桌上一个白瓷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厉声喊到,“六道!”

  “刘叔。”

  六道鬼魅一般站在门口。

  刘贵指着凤栖梧,手指气得都直哆嗦,“把他给我……”

  猛地对上凤栖梧清冷中带着无畏的眸子,话音戛然而止。

  又是这样一双眼,好像生死于他,都是匆匆人生的过客。

  生也无欲,死也无畏。

  几年前,他路过调教房,就是看上了这样一双眸子。

  凤栖梧与别人不同,是被自己的男人诱拐到诗情画意的。那个男人长期为诗情画意提供新鲜血液,为了弄到漂亮的男孩子,无所不用其极。更何况是诱拐。

  可是单纯善良的凤栖梧不肯相信,辗转在调教师的板子下,一遍又一遍,只要求再见那个男人一面。

  刘贵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血污,下半身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肉,可是他的眼睛依旧澄澈,甚至透着凌然的高贵。

  就像一只自在地玩着毛线球的波斯猫,好像看你一眼,都只是玩累了的消遣。

  刘贵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见这样的好货色了,甚至破例干扰了调教师的调教,漫不经心地道,“再打下去,人就废了。这样的反骨,送到妓房里关两天就好了。”

  调教师闻弦音而知雅意,立刻把妓房的可怕之处渲染一番,狠狠吓唬了凤栖梧一通。

  可是凤栖梧根本不怕,他看出刘贵才是能做主的人,只跟刘贵说话,“让黄宇来见我。”

  黄宇,就是花言巧语把他骗来的那个人。

  刘贵没有理他,叫人押着他去了妓房。

  蒙上眼睛,关进箱子。

  刘贵突然心软起来,像哄小孩子似的,放柔了声音,“你要是肯听话,我给你起个响亮的名字,让你做二号头牌,好不好?”

  凤栖梧只有一句话,“叫黄宇来见我。”

  刘贵退了出去,让底下的人拿着假阳具进去吓唬人。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凤栖梧因为惧怕而嘶哑着哭喊的声音。

  刘贵心里松了口气,好在不是个什么都不怕的。

  “那个黄宇,碰过他没有?”

  调教师吓得一个激灵,赶紧道,“没有,没有。只是使手段哄了来,他还指望着能卖上大价钱呢,怎么敢碰?”

  刘贵就“嗯”了一声,听见凤栖梧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就示意手下停手。

  他踱步到凤栖梧面前,解开已经被泪水打湿的黑布,凤栖梧湿漉漉的眸子毫无预兆地展现在刘贵面前。

  像是滴露的荷叶,清新脱俗。

  透着不见棺材不落泪,见着棺材大不了一头碰死的执念。

  刘贵一看便知道,他是不会低头的。

  “……我叫黄宇来见你。”回到现实。刘贵恨恨地看着凤栖梧,这样一个人,从来不肯低头!

  更可恨的,是自己不由自主的舍不得!

  他扭过头,不去看凤栖梧凌傲的眼,向六道吼道,“滚!”

  六道已经习惯了刘贵的喜怒无常——特别是如果惹怒他的人是栖梧少爷,那倒霉的肯定是他这个池鱼。

  凤栖梧在诗情画意呆了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最知道做事情之前,一定要先想好后果。

  桃之,是宋之扬想要的人。

  这次去北京,刘贵名义上是陪他游山玩水,实际上则是去会见重要客户——宋之扬。

  宋之扬,男,30岁,荷兰籍华裔,是荷兰著名的花卉业泰斗,拥有数万顷宋氏花田,除了花卉生意,也涉及珠宝,服饰等行业,是荷兰财富榜前十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看上了花儿一样艳丽美好的桃之,并愿意赔上自家生意百分之五的股份,求取心中的美人。

  凤栖梧知道,刘贵不可能,也绝不愿意拒绝。

  可是,这不是简单的买下桃之的良宵一夜,也不是心思乍起就想包下桃之一年半载。

  这个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边的眼睛,言语舒缓,嘴角弯弯,一纸合同,就要买断桃之的一辈子!

  凤栖梧,如何忍得!

  他怎么能任由刘贵轻而易举地就把桃之交给一个不知根底的外国人!!!

  荷兰?

  那么远的地方,桃之就是被欺负死了,他都不知道……

  至于后果,大不了,就是不做这个头牌,再从天堂跌回地狱罢了。

  反正,也不是没在地狱呆过。

  面对刘贵的怒火,凤栖梧缓缓把头偏到一旁,反正,自己这具身子,他玩弄了五六年,也玩腻了吧。

  刘贵见他皱眉扭头,一副嫌弃不满的模样,气得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推到地上,指着凤栖梧的手指因为气愤而颤抖,声音也因为咬牙切齿而走了模样,“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凤栖梧把脸转过来,鼻尖顶着刘贵的手指,微微一笑,柔声道,“怎么会?你可是诗情画意的主人,何必因为我一个谁都能践踏的男妓而大动肝火呢?

  你大可以叫人把我拖出去,一顿板子打到你出气为止,或者……”他凝目望向刘贵,缓缓道,“就是乱棍打死,也使得。”

  刘贵听过,肺都差点气炸了!

  什么叫谁都能践踏的男妓?!

  他又何曾把他当做男妓看过?!这么多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他权力,给他尊严,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还唯恐委屈了——却换来这么一句话?!

  还敢胡言乱语说什么乱棍打死!!!

  刘贵气极反笑,他原本也不曾想把凤栖梧怎么样,木已成舟,米已成饭,他也只想让凤栖梧服个软认个错罢了。至于那个宋之扬,没错,他刘贵是视财如命,可是也不至于为了钱就罔顾一切。为了宋之扬而狠罚栖梧这样的想法,他从来就没有过。

  生气归生气,可是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比他藏在心窝里的栖梧更重要呢?

  可是现在,气疯了的刘贵准备适时改变一下想法……

  “是,我是舍不得让你挨板子,也舍不得打死你!谁让我没出息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动了情!”

  刘贵狠狠地点着头,原地打转,突然扯住凤栖梧的手腕走向书桌前方的长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就把凤栖梧拉到腿上。顺势就是一顿巴掌。

  啪!啪!

  “欠管教!”

  啪!

  “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刘贵一开始还边打边骂,后来估计是嘴也干了,就专心对付手底下这个倔强又不听话的屁股。

  可怜凤栖梧,自从当上二号头牌,又领了诗情画意掌刑者的职位,从来都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儿,还没有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刘贵倒是敢,可是如何舍得?

  这几年,倒把他娇养的几巴掌都挨不住了。

  不过几十记,就疼得他满头大汗,不由自主地在刘贵腿上扭着身子。

  他又是个绝不肯叫出声来的,至于认错,更是想都别想。

  刘贵本来想着打几下就算了,可是偏偏挨打的人一点儿服软的意思都没有,一味的强撑。只能狠下心快速地重重地打了几巴掌,都打在臀腿交接的地方。

  凤栖梧吃痛不过,咬着唇挺着,缓过气来突然软软地叫道,“刘贵……”

  隐隐已经有了几分求饶的意思。

  刘贵赶紧停了手,大手放在凤栖梧臀上,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凤栖梧又安静下来,乖乖地伏在刘贵膝头。

  不知怎的,刘贵就心疼地不得了。

  平常就是听自己说一句重话都要闹上一两天别扭的人,怎么能在挨了打之后这么安静呢?

  “栖梧?”

  他心里发慌得很,把人翻过来抱在腿上,果然见那芙蓉一样的面孔上挂着两行清泪。

  “栖梧!”

  刘贵感觉自己的心上像是被谁狠狠打了一拳一样,钝钝的痛,让人喘不过气来。

  “栖梧……栖梧……”

  他环着凤栖梧,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着眼泪,“不哭了,不哭了……”

  凤栖梧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儿一样,挨了打就要用流眼泪来表现自己的委屈,很没出息,很是丢人。

  可是眼泪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有主意,无论自己怎样忍耐,它还是流个不停。

  等到刘贵贴在他耳朵上哄着他说,“好了好了,那个宋之扬,我推了就是。”

  眼泪毫无预兆地就决了堤。

  “你怎么能打我!”

  凤栖梧把脸埋在刘贵肩上,呜咽着控诉。

  刘贵心疼,但是不后悔,他捧着凤栖梧的脸,无比认真地说,“栖梧,我把你看作风雪中的梅花,琼瑶池里的莲花一样清贵。你误会我可以,可是我,怎么能任由你轻贱自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my11.cc。米阅小说手机版:https://m.my11.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