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褚岩一张脸黑了下来。
常年在国外的他什么时候多出个儿子来了？
他仔细将小家伙的脸看了个透彻，从眼睛到嘴巴就没有一个地方长得像他的。
小家伙见褚岩不理会他，爬起来迈着小短腿从沙发旁边绕到褚岩跟前，瘪着一张被巧克力糊地脏兮兮的嘴，挺起圆鼓鼓的小腹，拿小鸡鸡冲着褚岩，手里吃了半截的巧克力棒也朝着他，“粑粑嘘嘘！”
褚岩十分不擅长应付小孩子，尤其是才一岁多刚会走路的幼儿。
他不明白小孩子要撒尿，他具体该做些什么，这并不在他的熟知范围之内，小孩子穿着开裆裤不就是为了方便撒尿么，自己蹲下来不就解决了？还需要他做些什么？
而且，这个素未蒙面的小家伙刚才可是喊了他两声“粑粑”呢！
见褚岩一副依旧不想理睬他的模样，小家伙也有些委屈，撅着嘴嘟噜了两下，将巧克力棒塞回了自己嘴里，刚嚼了两下，两条腿一抖，一股热流顺着他肉呼呼的腿缝流了下来。
滚烫的黄色尿液溅到地板上，还有几滴由于重力作用弹到了褚岩的鞋面上，褚岩低头看了眼鞋面上的那几滴可疑水渍，又抬眼看着眼前尿失禁的小家伙，一脸的嫌弃溢于言表。
小家伙原本尿的时候很舒爽，尿完想到之前几次屁股被挨打的惨痛经历又有些害怕和后悔，再一接收褚岩嫌弃的眼神，心里十分受伤。
肉嘟嘟的小嘴唇蠕动两下，眼里也挤出了几片泪花，一副要哭的架势。
第一次来别人家里就把人小孩子弄哭，不管原因在谁，在他家大人看来，责任都在褚岩。
可褚岩并不喜欢小孩子，也更加不会哄小孩子。
小家伙鼓着眼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看着褚岩，似乎他再不说点什么，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给他看。
褚岩骑虎难下，开口亦是十分艰难，他抿了抿薄唇，正打算赶在他哭出声之前开口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他，只听厨房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被动静吸引，褚岩回头看过去，就见吴妈匆匆忙忙出来了，吴妈似乎是听到客厅里的动静，才放下锅铲赶了出来。
这一看，可不是出事了，这小家伙又闯祸了。
吴妈一看小家伙尿湿了裤子，还搞得地板上到处都是，沾着油污的双手就着围裙擦干净，急忙蹲下身给他抱在沙发上坐好，把裤子给他扒了下来。
吴妈将他翻过来趴在沙发上，刻意惩罚性地亲亲拍打了几下他的屁股，“奶奶是怎么告诉你的？平常要尿尿了该怎么办？”
小家伙眼泪哗地就落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流到脸上到处都是，又害怕吴妈的巴掌再次落下来，边哽咽边说，“去……去厕所……对着那个洞洞……洞洞蹲下来尿尿……”
吴妈又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既然记得，为什么又尿在地上了？”
小家伙浑身光溜溜的如同一个小肉球，就只是屁股红了一片，似是回答吴妈的问题又似是求助性地看向褚岩，“粑粑……”
坐在一旁的褚岩一脸尴尬地看着这一切。
听到那声“粑粑”，同样尴尬的还有吴妈，她又在小家伙屁股上拍了一下，“又乱喊！”
小家伙嘴一瘪，又要哭，吴妈赶紧喝住他，“不许哭！”
小家伙喉咙里不断哽咽着，却是强忍着不敢发出声来了。
吴妈见他乖乖听话，这才不好意思的看向褚岩，同他解释，“这孩子大半年没看到我儿子媳妇，见谁都喊爸爸，昨晚上带他去楼下的公园和小朋友玩，抱着别人爸爸喊爸爸，害人小朋友回去哭了一晚上，今天早上买菜的时候碰到别人孩子爷爷，人还跟我告状来着。”
见小家伙在她和褚岩说话时，还想偷偷挣脱吴妈的手臂逃跑，吴妈将他的小肥身子按住，故意装出一副严厉的表情，揪了把他的耳朵，“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乱喊爸爸，你总记不住，要这耳朵有什么用，不如割掉炒了吃了。”
小家伙吓得直哆嗦，感觉伸手捂住耳朵，“别割奶奶。”
吴妈被他这个动作逗乐，“那你以后还听话吗？”
小家伙用了吃奶的劲儿猛地点点头。
吴妈见他吸取了教训，怕他着凉，将他抱起来进房间换衣服，嘱咐褚岩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先给他换个衣服，还有一道菜，炒好就可以吃饭了。”
“我不赶时间，慢慢来。”褚岩客套说道。
吴妈给小家伙换完衣服，顺势将房门关上，把小家伙锁在了房里，免得他又跑出来捣乱骚扰到客人。
随后她将沙发旁的尿渍清理干净，又回去厨房继续炒菜了。
褚岩没事做，拿出手机翻开了褚画的微博，褚画的微博背景图片就是他第一个得奖的作品——《绝望的男人》。
他发现在不同的地点和年龄来看，这幅画给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他正分析着这次看与上次看的区别在于心境的不同还是阅历的不同，放空大脑过滤思想中的杂质全身心投入进去的时候，胳膊又被什么东西猛地戳了一下。
他迅速抽回思绪，如同前一次一样，又是那个小家伙。
褚岩看向房门，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房门口内侧隔着一个喜羊羊的塑料板凳。
小家伙自认为经过刚才他和褚岩已经结下深刻的革命友谊了，他手短脚短，艰难的往沙发上爬着。
褚岩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小家伙爬上来吼，还往褚岩身边挪了挪，非要凑着他坐。
他手里拿着两根巧克力棒，一根啃过的，一根没啃过的。
他低头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把啃过的那根递给了褚岩。
褚岩瞧了一眼，没接。
小家伙见他不吃，索性自己塞回了嘴里。
他注意到褚岩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他也跟着将小脑瓜往跟前凑，嘴里嚼着巧克力，说话不太利索，“你在看森么？大蜜蜜的女人吗？”
是谁告诉这么小的孩子“大蜜蜜的女人”的？
由于身高的差距，褚岩斜眼看他，“你知道什么是‘大咪咪的女人’吗？”
小家伙沾着巧克力的手在他屏幕上的褚画微博背景图上划了一下，邀功道：“这就是大蜜蜜的女人啊。”
女人是有，可是只有背。
褚岩又问，“谁告诉你的？”
小家伙嚼着巧克力棒，嘴里振振有词，“麻麻经常在街上指着阿姨们对粑粑说，你就喜欢大蜜蜜的女人。”
褚岩心想，看来小家伙的妈妈是个平胸女人。
不对，他又被这小鬼带到沟里去了。
褚岩不打算理他，自顾自往下划着网页。
小家伙一个人觉得无聊了，伸手到处这里摸摸那里瞧瞧，十分好动。
褚岩原本正刷着新闻，突然听到旁边发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声。
他看过去，就见几件情|趣内衣飘在纸袋外面，零星还散落着一些其他的情|趣用品。
是小家伙把桌上刚被吴妈当做礼品的纸袋给打翻了。
褚岩赶紧俯下身将东西收拾好，全部收进了纸袋里。
他刚松一口气，余光瞥见小家伙正光着脚朝自己走来，手中拎着一个亮闪闪的银色金属物。
褚岩暗叫不妙，抬头果然就见那小家伙走到褚岩跟前站住，拿着手里的东西指着他，“不许动，我是警擦！”
褚岩刚想告诉他那不是小孩子玩的东西，让他还过来，那头吴妈听到动静也走出来了。
吴妈看着小家伙手里拿着一副手铐，正指着地上半蹲着身子的褚岩玩警察捉小偷的游戏，吴妈见了，问道：“你哪来的手铐？”
小家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观之褚岩，一声不吭神色郁郁，手里还捂着那个礼品袋，气氛十分诡异。
吴妈联想到褚岩刚进门时尴尬的神情，一时间就明白过来。
在社会上浸淫多年的吴妈自然是老油条，心思敏锐很快洞察到异常，她走到小家伙旁边拍了拍他的小脑瓜，好心地给褚岩找了个台阶下，“快多谢叔叔的礼物。”
随后她笑着看向褚岩，“一定是褚画告诉你我孙子特别喜欢看崇拜警察的吧？我家这小子，什么都不爱，跟他爸一样，从小就爱看警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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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在国外的他什么时候多出个儿子来了？
他仔细将小家伙的脸看了个透彻，从眼睛到嘴巴就没有一个地方长得像他的。
小家伙见褚岩不理会他，爬起来迈着小短腿从沙发旁边绕到褚岩跟前，瘪着一张被巧克力糊地脏兮兮的嘴，挺起圆鼓鼓的小腹，拿小鸡鸡冲着褚岩，手里吃了半截的巧克力棒也朝着他，“粑粑嘘嘘！”
褚岩十分不擅长应付小孩子，尤其是才一岁多刚会走路的幼儿。
他不明白小孩子要撒尿，他具体该做些什么，这并不在他的熟知范围之内，小孩子穿着开裆裤不就是为了方便撒尿么，自己蹲下来不就解决了？还需要他做些什么？
而且，这个素未蒙面的小家伙刚才可是喊了他两声“粑粑”呢！
见褚岩一副依旧不想理睬他的模样，小家伙也有些委屈，撅着嘴嘟噜了两下，将巧克力棒塞回了自己嘴里，刚嚼了两下，两条腿一抖，一股热流顺着他肉呼呼的腿缝流了下来。
滚烫的黄色尿液溅到地板上，还有几滴由于重力作用弹到了褚岩的鞋面上，褚岩低头看了眼鞋面上的那几滴可疑水渍，又抬眼看着眼前尿失禁的小家伙，一脸的嫌弃溢于言表。
小家伙原本尿的时候很舒爽，尿完想到之前几次屁股被挨打的惨痛经历又有些害怕和后悔，再一接收褚岩嫌弃的眼神，心里十分受伤。
肉嘟嘟的小嘴唇蠕动两下，眼里也挤出了几片泪花，一副要哭的架势。
第一次来别人家里就把人小孩子弄哭，不管原因在谁，在他家大人看来，责任都在褚岩。
可褚岩并不喜欢小孩子，也更加不会哄小孩子。
小家伙鼓着眼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看着褚岩，似乎他再不说点什么，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给他看。
褚岩骑虎难下，开口亦是十分艰难，他抿了抿薄唇，正打算赶在他哭出声之前开口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他，只听厨房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被动静吸引，褚岩回头看过去，就见吴妈匆匆忙忙出来了，吴妈似乎是听到客厅里的动静，才放下锅铲赶了出来。
这一看，可不是出事了，这小家伙又闯祸了。
吴妈一看小家伙尿湿了裤子，还搞得地板上到处都是，沾着油污的双手就着围裙擦干净，急忙蹲下身给他抱在沙发上坐好，把裤子给他扒了下来。
吴妈将他翻过来趴在沙发上，刻意惩罚性地亲亲拍打了几下他的屁股，“奶奶是怎么告诉你的？平常要尿尿了该怎么办？”
小家伙眼泪哗地就落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流到脸上到处都是，又害怕吴妈的巴掌再次落下来，边哽咽边说，“去……去厕所……对着那个洞洞……洞洞蹲下来尿尿……”
吴妈又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既然记得，为什么又尿在地上了？”
小家伙浑身光溜溜的如同一个小肉球，就只是屁股红了一片，似是回答吴妈的问题又似是求助性地看向褚岩，“粑粑……”
坐在一旁的褚岩一脸尴尬地看着这一切。
听到那声“粑粑”，同样尴尬的还有吴妈，她又在小家伙屁股上拍了一下，“又乱喊！”
小家伙嘴一瘪，又要哭，吴妈赶紧喝住他，“不许哭！”
小家伙喉咙里不断哽咽着，却是强忍着不敢发出声来了。
吴妈见他乖乖听话，这才不好意思的看向褚岩，同他解释，“这孩子大半年没看到我儿子媳妇，见谁都喊爸爸，昨晚上带他去楼下的公园和小朋友玩，抱着别人爸爸喊爸爸，害人小朋友回去哭了一晚上，今天早上买菜的时候碰到别人孩子爷爷，人还跟我告状来着。”
见小家伙在她和褚岩说话时，还想偷偷挣脱吴妈的手臂逃跑，吴妈将他的小肥身子按住，故意装出一副严厉的表情，揪了把他的耳朵，“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乱喊爸爸，你总记不住，要这耳朵有什么用，不如割掉炒了吃了。”
小家伙吓得直哆嗦，感觉伸手捂住耳朵，“别割奶奶。”
吴妈被他这个动作逗乐，“那你以后还听话吗？”
小家伙用了吃奶的劲儿猛地点点头。
吴妈见他吸取了教训，怕他着凉，将他抱起来进房间换衣服，嘱咐褚岩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先给他换个衣服，还有一道菜，炒好就可以吃饭了。”
“我不赶时间，慢慢来。”褚岩客套说道。
吴妈给小家伙换完衣服，顺势将房门关上，把小家伙锁在了房里，免得他又跑出来捣乱骚扰到客人。
随后她将沙发旁的尿渍清理干净，又回去厨房继续炒菜了。
褚岩没事做，拿出手机翻开了褚画的微博，褚画的微博背景图片就是他第一个得奖的作品——《绝望的男人》。
他发现在不同的地点和年龄来看，这幅画给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他正分析着这次看与上次看的区别在于心境的不同还是阅历的不同，放空大脑过滤思想中的杂质全身心投入进去的时候，胳膊又被什么东西猛地戳了一下。
他迅速抽回思绪，如同前一次一样，又是那个小家伙。
褚岩看向房门，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房门口内侧隔着一个喜羊羊的塑料板凳。
小家伙自认为经过刚才他和褚岩已经结下深刻的革命友谊了，他手短脚短，艰难的往沙发上爬着。
褚岩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小家伙爬上来吼，还往褚岩身边挪了挪，非要凑着他坐。
他手里拿着两根巧克力棒，一根啃过的，一根没啃过的。
他低头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把啃过的那根递给了褚岩。
褚岩瞧了一眼，没接。
小家伙见他不吃，索性自己塞回了嘴里。
他注意到褚岩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他也跟着将小脑瓜往跟前凑，嘴里嚼着巧克力，说话不太利索，“你在看森么？大蜜蜜的女人吗？”
是谁告诉这么小的孩子“大蜜蜜的女人”的？
由于身高的差距，褚岩斜眼看他，“你知道什么是‘大咪咪的女人’吗？”
小家伙沾着巧克力的手在他屏幕上的褚画微博背景图上划了一下，邀功道：“这就是大蜜蜜的女人啊。”
女人是有，可是只有背。
褚岩又问，“谁告诉你的？”
小家伙嚼着巧克力棒，嘴里振振有词，“麻麻经常在街上指着阿姨们对粑粑说，你就喜欢大蜜蜜的女人。”
褚岩心想，看来小家伙的妈妈是个平胸女人。
不对，他又被这小鬼带到沟里去了。
褚岩不打算理他，自顾自往下划着网页。
小家伙一个人觉得无聊了，伸手到处这里摸摸那里瞧瞧，十分好动。
褚岩原本正刷着新闻，突然听到旁边发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声。
他看过去，就见几件情|趣内衣飘在纸袋外面，零星还散落着一些其他的情|趣用品。
是小家伙把桌上刚被吴妈当做礼品的纸袋给打翻了。
褚岩赶紧俯下身将东西收拾好，全部收进了纸袋里。
他刚松一口气，余光瞥见小家伙正光着脚朝自己走来，手中拎着一个亮闪闪的银色金属物。
褚岩暗叫不妙，抬头果然就见那小家伙走到褚岩跟前站住，拿着手里的东西指着他，“不许动，我是警擦！”
褚岩刚想告诉他那不是小孩子玩的东西，让他还过来，那头吴妈听到动静也走出来了。
吴妈看着小家伙手里拿着一副手铐，正指着地上半蹲着身子的褚岩玩警察捉小偷的游戏，吴妈见了，问道：“你哪来的手铐？”
小家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观之褚岩，一声不吭神色郁郁，手里还捂着那个礼品袋，气氛十分诡异。
吴妈联想到褚岩刚进门时尴尬的神情，一时间就明白过来。
在社会上浸淫多年的吴妈自然是老油条，心思敏锐很快洞察到异常，她走到小家伙旁边拍了拍他的小脑瓜，好心地给褚岩找了个台阶下，“快多谢叔叔的礼物。”
随后她笑着看向褚岩，“一定是褚画告诉你我孙子特别喜欢看崇拜警察的吧？我家这小子，什么都不爱，跟他爸一样，从小就爱看警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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