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春日_[一人之下]中二病也要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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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春日

  那是个平凡的春日午后。

  在碧游村救下五魁的哥哥之后,大家莫名其妙统一默认曲柯会治人,是个医术不行、医德凑合的医生。

  于是,便纷纷来曲柯这求治。

  他们真是被马仙洪给惯坏了,所求皆有所得,理所应当地认为在曲柯求事也该顺理成章。

  却不想,曲柯是个懒人。

  懒到可以罔顾他人的痛苦,自顾自的欣赏碧游的春日风光。

  宁愿闭门不出,懒床睡大觉,也不想早起给他们看那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怪病”。

  她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在她这个庸医求不得,这些人一时时,一日日最终会散去。但不曾想,人是都走了,却来了个大领导。

  门被马仙洪一脚踹开的时候,她痛苦又沮丧地缩在被子里,她以前上班常常睡不好,到这来为了给五魁的哥哥治病也睡不好。

  好容易睡个整觉,又被这一觉生生给踹醒了。

  “起床。”马仙洪说。

  曲柯缩成一团,保护自己的城池,固不肯出。

  马仙洪还扯了扯她的被子,没扯开。

  于是,两人幼稚地开始了抢被子的争夺赛,一来一往,本来只是简单的交流,但扯着扯着两人都动了火气。

  大清早的,隔着被子,还能打起架来。

  曲柯本来半梦半醒,这架一打,倒彻底醒了,她忍无可忍再马仙洪再一次出招之前,猛地站起来,轰的一下,撑着被子站起来。

  在马仙洪还有些错愕的眼神中,就这头顶的被子,猛地一下盖住了眼前这个叨扰自己懒床的混蛋,然后毫不客气地隔着厚实的衣被一脚踹开了这位企图开辟新世界伟大的教主大人。

  马仙洪没想到她要来这一出,打了个措手不及,被一脚踹到地上,曲柯残留在被褥里的体温包裹着他。

  视线受阻,眼前一片漆黑。

  那种感觉竟被他缺失的感官放的越来越大。

  马仙洪想起那个意外的吻,脸腾地一下全红了,他几乎是惊慌失措地要把这碍事的东西撕开,让他离开这种让他脸热心跳的体温。

  可曲柯却不愿意,她就着被褥紧紧抱着马仙洪,生怕他挣开报复自己。

  她刚醒,脑子还不清醒,没意识到这样只会让马仙洪更加生气。

  过了一会儿,马仙洪挣扎的动作停下来了。

  她刚松半口气,就听马仙洪阴沉沉地宣告道:“曲柯,你完了。”

  另外半口气卡在喉咙的位置,差点把她呛死。

  可她顾不上这些,她一边咳的狼狈不已,一边松开马仙洪,一边又火速打开窗户,手忙脚乱地打算跳窗逃逸。

  结果,在头伸出去的那刻,半途而废。

  马仙洪抓住了她的胳膊,本想拉她过来质问,结果因为羞愤没控制住力道,猝不及防的曲柯就被他轻易带到怀里,撞到他胸口上。

  她立刻不敢动了。

  她稍稍侧头,见到他俩的头发纠缠在一起,粉灰色和浓黑交织是另一种缠绵。

  马仙洪的呼吸声就在她头顶上清晰不已。

  她这时候只要稍稍勇敢一点,抬起手抱住马仙洪,或许这就是个完整的拥抱吧?

  可是,她终究还是放弃了。

  因为那个被拒绝的吻。

  她这个抱着石头砸门叫人出来玩的坏家伙,被这位沉迷炼器、创造新世界搞事的热血青年拒之门外,并对她恶劣的行径指指点点。

  活了太久,她自然是没有脸皮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无用的东西。

  可在马仙洪面前,她却忍不住捡起这些东西。

  装一装。

  或许他就没那么讨厌我了吧?

  他俩沉默地靠着,谁也不敢说第一句话,不敢擅自将对方推开。

  僵持着,似乎过了很久,似乎也只是一瞬。

  最后,还是曲柯捡起脸皮,犹犹豫豫地退开他怀里,她低着头,悄声地抱怨着:“睡个懒觉还非得被抓起来。”

  她说着自己的事,没注意到拥她入怀的青年,在她退后的一瞬间,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暗流,却还是难掩失落。

  曲柯还是咳不停,她感觉自己快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

  不会就这么呛死了吧?这死的也太搓了!

  不怪她这么想,因为她实在咳的惊天动地。

  她蜷起身体,蹲坐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手压着嘴,试图把口腔里声音全都压回去。可终不得法,她越想停止咳嗽,躯体就越要和她对着干,她咳的惊天动地,似乎都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马仙洪急了,也顾不得那些羞愤也好、失落也好,那些他弄不清的情绪,他将曲柯实实在在地抱在怀中。

  于是,曲柯便团在他怀里了。

  他生疏拍着曲柯的背,结果曲柯被他这位大老板拍的咳的更厉害了。

  马仙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咳咳……我哪知道……肯定是被……你吓得……”

  马仙洪左臂手撑起她的膝弯,右手抱住她的脊背,轻轻一提,她就被抱了起来。曲柯双手捂着嘴,神色痛苦地缩到他怀里,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

  马仙洪手上都忙,不得已又踹开了她的门。

  她这门是真倒霉,马仙洪来的时候被踹开,走的时候又被踹开,木门中间陷入一个深深凹陷,吱吱呀呀地发出惨叫。

  可惜没人听它的叫唤。

  门口等候的人偶,见自己的主人,急急忙忙地,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作为一个人偶,是没有自己意识的,保护和陪伴是唯一的工作守则,于是她飞奔而去,想帮主人分担手上的“东西”。

  结果没得一句夸就算了,还被狠狠骂了一句。

  “滚。”

  木偶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只会茫然。

  诶?她该滚到哪里去呢?

  “咳咳……傻如花……咳咳咳咳……他是要你跟上。”

  曲柯竟然咳到半途还有空解决潜在的家庭危机。

  真是给她闲的。

  “你闭嘴!给我好好躺着!”马仙洪暴跳如雷。

  好好好。

  嗯嗯嗯。

  是是是。

  脾气真差,她想,真是给他惯的。

  曲柯捂住嘴,专心致志地咳嗽。

  马仙洪放眼碧游村竟然没有一个靠谱的人,他只能病急乱投医找上了在厨房准备做午饭的傅蓉。

  傅蓉听完马仙洪毫无逻辑地前后因果的叙述,那拿起的刀具,听到最后已经慢慢放到案板上了。

  她的表情由懵逼到惊慌再到无语。

  她看着两个人,心想,你们没事吧?

  “怎么办?”马仙洪还在问。

  教主大人盖世英豪,可惜只是个没有常识的技术宅。

  傅蓉梗了半天,无奈道:“被口水呛到,等一会儿就好了,又不是中毒了,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那她还咳的这么厉害?”

  说着,曲柯还配合的提供咳嗽的背景音。

  你看!

  马仙洪用那种谴责的表情,怒视她。

  傅蓉无语至极,她捂着脸,长叹一口气,在马仙洪质问之前,倒了一杯白开水交给两个常识笨蛋。

  马仙洪赶紧将曲柯放下来,小心翼翼给她喂了一口。

  悄声问:“怎么样?”

  像是怕把她吓到似的。

  曲柯嗫嚅着:“烫。”

  于是,马仙洪又用那种谴责的表情瞪着傅蓉,这次还加了严厉两个字。

  白开水不烫就叫白水好了?!

  傅蓉耷拉着眼皮,赏了他们一个白眼,满脸肌肉的走向,就写了两个字。

  有病。

  “冷一点再喝就好了。”

  “就这么等着没事吗?”马仙洪心急如焚。

  傅蓉冷漠地说:“没事。”

  心想,说不定没等水凉,人就好了。

  还真就如傅蓉所说,曲柯就多等了一会儿。

  诶,莫名其妙地好了。

  马仙洪见状长舒一口气,然后又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抱着曲柯满村跑这件事,脸腾地一下又红了,想立刻把曲柯甩开。

  结果,没等他甩,曲柯就又开始咳。

  她自然不是没好,只是尝到了马仙洪紧张她的甜头,想继续装病,让人多抱抱她。

  这一装就是一天。

  他们在手术后就没怎么见过,见面也只是礼节性的打招呼,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借着这次良机,曲柯赶紧趁着有理由霸占马仙洪,赶紧装病。

  于是他俩这回走路在一起,吃饭也在一起。

  快粘成一个人了。

  曲柯装病哄骗马仙洪给她喂饭,享受上回提供给马仙洪的服务。

  诶,别提多爽了。

  只是……她忧郁地皱起眉想起仇让那个白毛狗腿子,不会卖了她吧。

  唉,算了算了,别想了。

  她看着马仙洪那张俊秀的脸,闻到了一股甘甜的泉水味。

  没皮没脸地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天,他们虽然没来得及一起看日出,却一起看了日落。

  绯红的夕阳,是个庞大的巨物,被夹在贵州山水间,散着落日的余晖。

  曲柯找了个石头垫了垫,跳到墙上,然后坐在上头,望着远山之间的夕阳,难免生点矫情的怅然若失的感情。

  “你不咳了?”马仙洪见她利落爬墙的样子,怀疑今天一天都是曲柯驴他。

  曲柯转过身,便露出一个笑,秀丽的容颜伴着那对古旧张扬的耳环更显清丽。

  她晃荡着脚,语气亲昵就跟撒娇一样:“仙洪,来陪我看看日落。”

  马仙洪的心陡然不正常的律动起来,他也分不清这是什么导致的。他只是长叹一口气,然后顺从地遵循了曲柯的意愿,也跟着跳上了墙。

  曲柯侧过头,便看见坐在她身边,难得温柔的马仙洪。

  她欣赏着他俊秀的侧颜,偷偷往他那挪了挪。

  结果被马仙洪立马揪出来了。

  “你往我这边靠什么?”

  “诶呀,仙洪,你看夕阳多美。”曲柯试图转移话题,拍了拍手,活泼地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长落日远,水净寒波流。多美呀,合不合适?”

  曲柯歪着头,朝马仙洪灿烂的笑。

  可马仙洪不吃装傻这套,他冷静地指出:“曲柯,我不瞎。”

  啧,怎么就这么爱计较呢。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的罪行。只是觉得你好看,往你那凑一凑,不要那么计较吧。”

  马仙洪见她破罐子破摔觉得有趣得很,他开怀地哈哈大笑。

  曲柯这种没脸皮的人都被他笑脸红了。

  她提起早上的事,问他:“你怎么会过来?有人找你求助了?”

  马仙洪点点头。

  曲柯无语,心道这人还真是有求必应。

  阿拉丁吗?

  马仙洪当然不是阿拉丁,他只是想找个借口看看她,可这些他是不会与她说的。

  他望着碧游村和往常一般平静祥和的风景,本该同往常一般觉得理所应当。

  只是……

  他偷偷撇了眼身旁还在生闷气的曲柯,心道,只是多了个变数。

  春风徐徐,吹散了他俩的发。

  马仙洪忽然问曲柯:“碧游村怎么样?”

  曲柯捋了捋乱发,将其别到耳后,漫不经心地说:“挺好的。”

  风景宜人,生活闲适,虽然没工资,但还勉强能凑合。

  “那你……”马仙洪没说后面的话,可曲柯已经懂了。

  她想抱抱眼前这个人,说好啊,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可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碧游村这处桃源,早晚会被剿灭,或早或晚而已。

  于是,她听见自己的心里说着相反的话,嘴上却说:“不可以。”

  “仙洪,不可以。”

  ……

  ……

  声音和画面都已逐渐远去。

  曲柯感到浑身都很疼,她颤抖着试图抱住自己,却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力硬生生地掰开。

  谁啊?

  “曲柯,你听话。”

  她听见熟悉声音,接着又是那阵熟悉的泉水味。

  然后,曲柯不动了,她顺从的缩进那个人怀里,然后被人掰开嘴,接着清凉的液体就被灌到她的身体里去。液体在她的体内很快蒸发,与她的灵炁混在一起。

  灵炁得了支援,明明已经偃旗息鼓,准备放弃了,却这刻瞬间又有了斗志转而又开始与体内的蛊毒搏斗。

  曲柯疼得忍不住蜷缩起来,全身都在战栗。

  那个人紧紧地抱住她,断断续续的,不知道在朝谁说:“她……怎么办?”

  听上去似乎在哭。

  “她很疼。”

  “怎么办?”

  可是另一个人无法回答他。

  那个人便只能把她团到怀里,低声祈祷着:“离开也没关系。”

  他说:“你别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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