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变草
ll夏念芝看了眼冉成渊，见冉成渊没有反对，才乖乖地走到无郁身边，提着衣摆蹲了下来。
无郁淡漠地将水淋到了夏念芝的头上。
这水看上去虽黑，一浇到头上却又成了清水。
水好凉爽，又仿佛带了魔力，瞬间将夏念芝头上的小飞虫给化掉了。
“如何，舒服吗？”
“舒服。”夏念芝轻舔了舔嘴唇，转过脸冲无郁道，“我渴了，给我也喝一口水罢。”
无郁板下脸，将水瓢移开，“这水可不能喝。”
夏念芝只好起了身，回到冉成渊跟前，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小芝草，对无郁道，“那你能给我们一些水喝吗？”
“自然。我应允了你们的。随我进屋吧。”
冉成渊犹疑了片刻，抓住夏念芝的手，随无郁走去。
这木屋看上去不大，内里却是别致。正厅当中有一方白石茶案，冉成渊定睛瞟了瞟，上头摆的茶具皆是鎏金线云紫砂制的，昂贵得紧。
无郁径自坐到了案后，对夏念芝和冉成渊道，“这茶水是今晨现煮好的，你们不妨用一点。”
“谢谢你。”夏念芝一听，就急不可耐地端起案上的茶水递给冉成渊，“你喝。”
冉成渊却摇了头，“我现下还不渴。”
“那我喝。”夏念芝闻，想也没想，呆呆地举起杯盏，将茶一饮而尽。他还是好渴，喝完后又倒了几杯，最后竟是将一壶茶水全饮干了。
“等等……”
这小草许是真的渴极了，动作太快，冉成渊甚至来不及阻拦，只眼睁睁地看夏念芝将这来历不明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无郁的眼间起了些笑意。
“我们走。”
冉成渊对夏念芝道，“这人颇为古怪，你这傻草，不该喝他的水。”
“他是好人。他给我浇水。”夏念芝一本正经地道，“是好人。”
可话音未落，夏念芝就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慌张地瞪大眼，高声惊呼起来，“救……救……”
冉成渊急促地后退了几步，因为他看到，夏念芝居然就这般当着他的面，变成了一株芝草！
只见，夏念芝清瘦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停缩小，缩小，最终，“啪”地闪过一道绿光，夏念芝整个人不见了！
他的衣物就那样空荡荡的落到了地上。
只有头上的那株芝草停在了衣服中间，那芝草许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一直不停地在原地晃个不停。
“你对他做了什么？”冉成渊又惊又怒，一个箭步地冲到无郁跟前，揪住他的衣襟，“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赶紧把他恢复原状！”
无郁不慌不忙，弹指间，一道金光就“啪”地一下刺中了冉成渊的虎口，冉成渊吃痛地松手避开，无郁笑了笑，深深地看向冉成渊，“这就是他的原状。”
无郁说得一脸无辜。
冉成渊却更加气急败坏，“你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我们未曾得罪于你，你为何要这样对他！”
“你也不曾怜他，我将他变成草，去他原本该去的地方，不是更好？”
无郁将那株小芝草捡了起来，放在手心里，抚摸了摸，低下头，挨到夏念芝跟前说道，“你别叫了，也别怕，你还没死。只是暂时被打回了原形。”
“你能听到芝儿说话？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冉成渊赶紧也走到无郁跟前，想夺过夏念芝，无郁却伸手一格，挡住了他，“不用心，又怎会听见。”
“你少在这里胡扯！快把芝儿变回来！他是我的！你把他还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冉成渊气急败坏，双掌微动，还欲跟无郁动手。
无郁无奈地摇头，“这水是我制的驱魔水，灵物喝了，便会化为原形，少饮无碍的，但这小草太性急了，他无灵力傍身，还一口气喝了那么多，这才被打回了原形。想把他变回来简单。但我须重新配制灵药，只是……”无郁话锋一转，“这药却是缺了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冉成渊脱口问道。
“一株灵芝。”
冉成渊的脸瞬间变了色，无郁却混不在意，继续说道，“这灵芝已逾百年，就位于此去二百里以外的峰山，你若是能帮我取来……我便将他恢复原状，交还于你。”
“就……就只是……灵芝？”
冉成渊一字一顿，他看了看无郁手中的小芝草，夏念芝现下安静了，一动不动地躺在无郁手心，似乎也在等冉成渊的回答。
“不错。只是，此去跋山涉水，那灵芝更有神鸟守护，危险得很。”
“照顾好他。”
冉成渊沉思良久，他能感知到无郁应是仙家。所以才应了，但仍不忘威胁无郁，“还有，不准动他！待我回来，他要是不在了……”
冉成渊狠戾地道，“我一定要你死。”
无郁微微颔首，“放心。”
冉成渊伸出手，想碰一碰芝草，但这手腕悬在半空中，最终却还是放下了，他的眸光暗了暗，悻悻转身离了木屋，只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人都走了，你还没看够？”
无郁轻笑了笑，对夏念芝道。
“你……你快把我变回来！”芝草又开始剧烈地晃动，夏念芝不停叫嚷，“变回来！我要去找冉成渊！”
无郁颇为无奈地安抚他，“小草，留在我这儿不好吗？我将你种在园内，每天为你浇水。”
“我不要。”夏念芝的声音低落下来，“我不要了，我不想当草了。因为草不能和冉成渊在一起。”
“你如此喜欢他？可他方才对你……”
“我喜欢他。”
夏念芝只有在冉成渊不在时才敢坦露心迹，“我很喜欢他。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其实也是神仙。我最初接近他只是为了让他助我飞升。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了……我不想当草了……我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同他在一起，所以……求求你了仙君，你把我变回来罢。求求你了。”
夏念芝的语音已带了哭腔。
无郁沉默了很久。
随即，他将夏念芝轻轻放入地上的那堆衣物中，手腕一挥，只见一道绿光闪过，地上的芝草竟又变回了人！
夏念芝惊讶不已，他赶忙穿戴好衣物，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可以……把我恢复……你……你为什么要骗冉成渊……”
无郁面对夏念芝的质问，淡然道，“因我虽识乾坤，却仍怜草木。我此举，自然是为了……考验他。”
“考验？什么考验？”夏念芝愈发疑惑。
无郁没有回答，却是悄悄瞥了眼夏念芝。
夏念芝整个人都很消瘦，许是因为忙着赶路，衣衫微微凌乱。他的右手手臂好像受伤了，软趴趴地垂于胸前，袖口下隐约可见许多横亘蜿蜒的疤痕。
“小草。他待你不好。”无郁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没有……没有不好。”夏念芝垂下头，见无郁盯住自己看，羞窘地将手拼命向后藏，“是我自己，太笨了。我什么事都做不好。我总洗自己……可还是会脏……我……我还学写字……可我到现在都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我……我没用……”
“冉成渊对我很好。你刚才说，灵芝。有危险。他在哪里？我要去救他。”
夏念芝满面焦急，他伸手，扯了扯无郁的袖口，不停重复道，“我去救他。去救他。”
“唉，你这样又是何苦呢。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此去路途遥远，他没个两月回不来。你安心留在我这里等他吧。”
无郁说罢，就径自撇下夏念芝，回了房。
夏念芝呆呆立于厅中。
不知为何，他很相信无郁。
无郁让他等冉成渊，他就等。
＊
山中的时光，似乎被无限拉长了。
不觉间，两月已过，秋意渐起。
这段日子，夏念芝一直待在木屋的厅中或是院子里。
无郁每日还是照常会去养花，给夏念芝浇水。
那水很奇怪，浇完后，就不会饿也不会困。
他伤了的手臂也慢慢养好了。
只是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
说起来，夏念芝好像也没见过无郁吃饭睡觉，他除了浇花浇自己这株草，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内闭门不出，很神秘。
夏念芝想，无郁一定是很厉害的仙君吧。
无郁不怎么管他，夏念芝便常待在院内发呆，这里总不下雨，但院内那方黑潭里的水却源源不断。
夏念芝脑袋上的芝草已经长出草叶了。
这日晚间，夏念芝又蹲在了院中，抚摸自己的肚子，呆呆凝视夜空。
星光柔白，月意温柔。
他想念冉成渊了。
“小小草。”
夏念芝在这儿无人说话，就常对小腹自自语，“小小草。我想你娘亲了。我掰着指头数了一下，我已经六十多个日夜没见到他了。我好想他。”
这傻草以为自己既然是宝宝的爹，冉成渊也必然是宝宝的娘。
提及冉成渊，夏念芝不争气地心中一疼，“他要是不回来了，不要我了怎么办？”
“放心。他会回来的。”
不知何时，无郁竟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院内，淡淡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夏念芝一惊，旋即站起来，捂住肚子。
他不想把小小草的事告诉无郁。
他一个男人怀了孩子，只怕是会被当成怪物。
他很害怕无郁会将他再度打回原形。
无郁听了夏念芝的问话，却答非所问，负手喃喃道，“方才见你如此思念于他，心中略有感慨。可我参详了很多年，还是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
“无法理解？”夏念芝好奇地转过头，看向无郁，“那……那你从没在意过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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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郁淡漠地将水淋到了夏念芝的头上。
这水看上去虽黑，一浇到头上却又成了清水。
水好凉爽，又仿佛带了魔力，瞬间将夏念芝头上的小飞虫给化掉了。
“如何，舒服吗？”
“舒服。”夏念芝轻舔了舔嘴唇，转过脸冲无郁道，“我渴了，给我也喝一口水罢。”
无郁板下脸，将水瓢移开，“这水可不能喝。”
夏念芝只好起了身，回到冉成渊跟前，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小芝草，对无郁道，“那你能给我们一些水喝吗？”
“自然。我应允了你们的。随我进屋吧。”
冉成渊犹疑了片刻，抓住夏念芝的手，随无郁走去。
这木屋看上去不大，内里却是别致。正厅当中有一方白石茶案，冉成渊定睛瞟了瞟，上头摆的茶具皆是鎏金线云紫砂制的，昂贵得紧。
无郁径自坐到了案后，对夏念芝和冉成渊道，“这茶水是今晨现煮好的，你们不妨用一点。”
“谢谢你。”夏念芝一听，就急不可耐地端起案上的茶水递给冉成渊，“你喝。”
冉成渊却摇了头，“我现下还不渴。”
“那我喝。”夏念芝闻，想也没想，呆呆地举起杯盏，将茶一饮而尽。他还是好渴，喝完后又倒了几杯，最后竟是将一壶茶水全饮干了。
“等等……”
这小草许是真的渴极了，动作太快，冉成渊甚至来不及阻拦，只眼睁睁地看夏念芝将这来历不明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无郁的眼间起了些笑意。
“我们走。”
冉成渊对夏念芝道，“这人颇为古怪，你这傻草，不该喝他的水。”
“他是好人。他给我浇水。”夏念芝一本正经地道，“是好人。”
可话音未落，夏念芝就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慌张地瞪大眼，高声惊呼起来，“救……救……”
冉成渊急促地后退了几步，因为他看到，夏念芝居然就这般当着他的面，变成了一株芝草！
只见，夏念芝清瘦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停缩小，缩小，最终，“啪”地闪过一道绿光，夏念芝整个人不见了！
他的衣物就那样空荡荡的落到了地上。
只有头上的那株芝草停在了衣服中间，那芝草许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一直不停地在原地晃个不停。
“你对他做了什么？”冉成渊又惊又怒，一个箭步地冲到无郁跟前，揪住他的衣襟，“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赶紧把他恢复原状！”
无郁不慌不忙，弹指间，一道金光就“啪”地一下刺中了冉成渊的虎口，冉成渊吃痛地松手避开，无郁笑了笑，深深地看向冉成渊，“这就是他的原状。”
无郁说得一脸无辜。
冉成渊却更加气急败坏，“你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我们未曾得罪于你，你为何要这样对他！”
“你也不曾怜他，我将他变成草，去他原本该去的地方，不是更好？”
无郁将那株小芝草捡了起来，放在手心里，抚摸了摸，低下头，挨到夏念芝跟前说道，“你别叫了，也别怕，你还没死。只是暂时被打回了原形。”
“你能听到芝儿说话？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冉成渊赶紧也走到无郁跟前，想夺过夏念芝，无郁却伸手一格，挡住了他，“不用心，又怎会听见。”
“你少在这里胡扯！快把芝儿变回来！他是我的！你把他还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冉成渊气急败坏，双掌微动，还欲跟无郁动手。
无郁无奈地摇头，“这水是我制的驱魔水，灵物喝了，便会化为原形，少饮无碍的，但这小草太性急了，他无灵力傍身，还一口气喝了那么多，这才被打回了原形。想把他变回来简单。但我须重新配制灵药，只是……”无郁话锋一转，“这药却是缺了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冉成渊脱口问道。
“一株灵芝。”
冉成渊的脸瞬间变了色，无郁却混不在意，继续说道，“这灵芝已逾百年，就位于此去二百里以外的峰山，你若是能帮我取来……我便将他恢复原状，交还于你。”
“就……就只是……灵芝？”
冉成渊一字一顿，他看了看无郁手中的小芝草，夏念芝现下安静了，一动不动地躺在无郁手心，似乎也在等冉成渊的回答。
“不错。只是，此去跋山涉水，那灵芝更有神鸟守护，危险得很。”
“照顾好他。”
冉成渊沉思良久，他能感知到无郁应是仙家。所以才应了，但仍不忘威胁无郁，“还有，不准动他！待我回来，他要是不在了……”
冉成渊狠戾地道，“我一定要你死。”
无郁微微颔首，“放心。”
冉成渊伸出手，想碰一碰芝草，但这手腕悬在半空中，最终却还是放下了，他的眸光暗了暗，悻悻转身离了木屋，只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人都走了，你还没看够？”
无郁轻笑了笑，对夏念芝道。
“你……你快把我变回来！”芝草又开始剧烈地晃动，夏念芝不停叫嚷，“变回来！我要去找冉成渊！”
无郁颇为无奈地安抚他，“小草，留在我这儿不好吗？我将你种在园内，每天为你浇水。”
“我不要。”夏念芝的声音低落下来，“我不要了，我不想当草了。因为草不能和冉成渊在一起。”
“你如此喜欢他？可他方才对你……”
“我喜欢他。”
夏念芝只有在冉成渊不在时才敢坦露心迹，“我很喜欢他。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其实也是神仙。我最初接近他只是为了让他助我飞升。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了……我不想当草了……我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同他在一起，所以……求求你了仙君，你把我变回来罢。求求你了。”
夏念芝的语音已带了哭腔。
无郁沉默了很久。
随即，他将夏念芝轻轻放入地上的那堆衣物中，手腕一挥，只见一道绿光闪过，地上的芝草竟又变回了人！
夏念芝惊讶不已，他赶忙穿戴好衣物，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可以……把我恢复……你……你为什么要骗冉成渊……”
无郁面对夏念芝的质问，淡然道，“因我虽识乾坤，却仍怜草木。我此举，自然是为了……考验他。”
“考验？什么考验？”夏念芝愈发疑惑。
无郁没有回答，却是悄悄瞥了眼夏念芝。
夏念芝整个人都很消瘦，许是因为忙着赶路，衣衫微微凌乱。他的右手手臂好像受伤了，软趴趴地垂于胸前，袖口下隐约可见许多横亘蜿蜒的疤痕。
“小草。他待你不好。”无郁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没有……没有不好。”夏念芝垂下头，见无郁盯住自己看，羞窘地将手拼命向后藏，“是我自己，太笨了。我什么事都做不好。我总洗自己……可还是会脏……我……我还学写字……可我到现在都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我……我没用……”
“冉成渊对我很好。你刚才说，灵芝。有危险。他在哪里？我要去救他。”
夏念芝满面焦急，他伸手，扯了扯无郁的袖口，不停重复道，“我去救他。去救他。”
“唉，你这样又是何苦呢。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此去路途遥远，他没个两月回不来。你安心留在我这里等他吧。”
无郁说罢，就径自撇下夏念芝，回了房。
夏念芝呆呆立于厅中。
不知为何，他很相信无郁。
无郁让他等冉成渊，他就等。
＊
山中的时光，似乎被无限拉长了。
不觉间，两月已过，秋意渐起。
这段日子，夏念芝一直待在木屋的厅中或是院子里。
无郁每日还是照常会去养花，给夏念芝浇水。
那水很奇怪，浇完后，就不会饿也不会困。
他伤了的手臂也慢慢养好了。
只是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
说起来，夏念芝好像也没见过无郁吃饭睡觉，他除了浇花浇自己这株草，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内闭门不出，很神秘。
夏念芝想，无郁一定是很厉害的仙君吧。
无郁不怎么管他，夏念芝便常待在院内发呆，这里总不下雨，但院内那方黑潭里的水却源源不断。
夏念芝脑袋上的芝草已经长出草叶了。
这日晚间，夏念芝又蹲在了院中，抚摸自己的肚子，呆呆凝视夜空。
星光柔白，月意温柔。
他想念冉成渊了。
“小小草。”
夏念芝在这儿无人说话，就常对小腹自自语，“小小草。我想你娘亲了。我掰着指头数了一下，我已经六十多个日夜没见到他了。我好想他。”
这傻草以为自己既然是宝宝的爹，冉成渊也必然是宝宝的娘。
提及冉成渊，夏念芝不争气地心中一疼，“他要是不回来了，不要我了怎么办？”
“放心。他会回来的。”
不知何时，无郁竟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院内，淡淡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夏念芝一惊，旋即站起来，捂住肚子。
他不想把小小草的事告诉无郁。
他一个男人怀了孩子，只怕是会被当成怪物。
他很害怕无郁会将他再度打回原形。
无郁听了夏念芝的问话，却答非所问，负手喃喃道，“方才见你如此思念于他，心中略有感慨。可我参详了很多年，还是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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