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破庙_甩掉渣攻后草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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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破庙

  ll“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这时,夏念芝蓦然注意到长街边的杂耍摊儿上正有人在表演喷火,他的眼就像生了根儿似的,挪不动步子,一直喃喃念叨,“那些人……嘴里……嘴里能吐火,他们……他们也是神仙。”

  冉成渊哭笑不得,“那只是骗人的把戏而已。你若去学了,也能喷火。”

  “我?”夏念芝转过头,看向冉成渊,笑了笑,“我不会喷火。我只是一株草。草,怕火烧。”

  夏念芝见冉成渊懒得搭理他,就拽住冉成渊,不让他走,仰起脸重复道,“我是仙草。不是妖怪。你不信我。”

  “信。”冉成渊敷衍他,“我信你。”

  “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夏念芝才慢腾腾地随冉成渊继续朝前走。

  未曾想到,他真的能有一日这般和冉成渊同游于街市,共品这人间的烟火之气。

  夏念芝双眸微润。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开心。但仿佛前几世重生之苦在这一刻已然烟消云散。

  唯余的,便只有得幸。

  冉成渊带他去了燕京城最大的酒楼食肆,明月楼。

  那些个尾随的侍卫见状,就将明月楼团团围住,守在了外边,不让闲杂人等入内。

  冉成渊失笑,“可正好,也算是白包了个场子。”

  “场子?”夏念芝不解地歪了脑袋。

  冉成渊摇头,牵住他,径自去往二楼寻了个临窗的坐儿。

  隔着窗,能瞧见外边的一片灯火阑珊,人声喧嚣。

  如此七夕佳节,本应是个互诉衷肠,月下结发的日子。

  然,路隔银河犹可借,世间离恨何年罢。

  道只道,天上人间共叹愁。

  *

  明月楼的掌柜见冉成渊架势颇大,把守的侍卫又个个精锐,自是不敢怠慢,市侩地上前招呼起来。

  “把你们这儿的特色菜品点心都上一遍罢。”冉成渊取出一锭金子搁到了桌上,想了想,又说道,“再来一壶酒。”

  菜刚上桌,夏念芝就跟个馋猫似的吃个不停,他好像尤其喜欢明月楼的桃花酥,那酥糕香软甜腻,很是美味。

  冉成渊却不喜甜食,他随意吃了几口菜后,就搁下筷子,自顾自地喝起了酒。

  夏念芝不觉有差,之前在侯府,下人们经常只喂他一些粥食,还是来京城时才尝了些好吃的,没想到人间的食物这么好吃,夏念芝抓住桃花酥一口塞进了嘴里,“唔!好香!好好吃!渊……你经常来吗?”

  “儿时来过一次。”冉成渊忽地缄默了,眼神暗了下来,他端起桌上的烈酒,一饮而尽。

  夏念芝见他不开心,就捻起一块桃花酥,悉心地将外层的纸剥开,放进碟子里推到冉成渊跟前,“我剥好了。我擦过手,不脏的。你吃。”

  “嗯。”冉成渊应了,却看见这小草一副风卷残云饿坏了的模样,很逗,就故意夹了一块菜里的辣花椒喂给夏念芝。

  夏念芝乖巧地张嘴,没有防备地被辣得眼眶通红,他急不可耐地端起桌上的清茶喝,又被滚热的茶水烫得直吐舌,贝齿轻咬住下唇,可怜兮兮的,巴巴地看向冉成渊。

  冉成渊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脑袋,“吹吹再喝,这么驽钝,之前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夏念芝捧住一块桃花酥,腹诽道,之前死得都很快。

  冉成渊替他拿过茶,吹好了再递给他,“现在可以喝了。”

  夏念芝轻啜了几口茶水,嘴里的辣味方才消了些。

  他又抬眸定定地望向冉成渊,全然不在意是冉成渊捉弄的他,认真地说道,“你对我真好,我喜欢……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夏念芝不敢说他喜欢冉成渊。

  他害怕……害怕冉成渊会鄙夷地拒绝他。

  不通人性不识情感的草木,第一次有了顾虑。

  他嘴巴笨,想了好久的措辞,才又继续小小声说道,“我以前不喜欢人间,只想上天。但现在,人间,有你,我就喜欢了。我很喜欢……有你在的人间。”

  冉成渊轻拍了拍夏念芝的手背,没有回应。

  他的眼中,似乎有那么一瞬的光亮,但最后却还是沉寂下来,又变成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

  “吃完东西,我们去逛逛花灯会吧。”

  良久,冉成渊淡淡说道,远目望了眼街边澎湃的人群。

  “好!”

  夏念芝觉察不出冉成渊的变化,他囫囵地吞下几块桃花酥,便又要去牵冉成渊的手,“我已经饱了!”

  “嗯。”

  冉成渊这回却没让他牵了,轻拂衣袖,避开了他。

  “人多,跟紧点。”

  夏念芝点头,握了握自己的手,紧紧走在了冉成渊后头。

  今夜的灯会,声势着实浩大。

  街上的行人熙来攘往,拥挤得很,夏念芝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人群推着往前走一般。

  “喂,让开点!”

  蓦地,身后传来一句高声叫嚷,夏念芝不明所以地随旁人一起站到了边上,可就在他回过神后,却猛地发现,冉成渊不见了!

  现在走在他前头的,是个陌生的汉子,不是冉成渊!

  夏念芝茫然无措地朝前跑了几步,连漂亮的花灯都没心思再看,话音里已带上了哭腔,“渊……冉成渊……你在哪里……”

  没有回音。

  冉成渊早已离开了人堆。

  他趁乱,甩开了那些个跟在他后头监视的侍卫,躲到了一旁房屋的矮檐上,冷眼看夏念芝这个小诱饵被众人挤得跌跌撞撞。

  “滚开,你是傻子吗!别挡着道儿!”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暴脾气的,狠狠推搡了他,夏念芝身子弱,脚下又不稳,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他这一下摔得极重,脚痛得使不上劲,只能狼狈地朝旁边爬了几步,远离人潮。

  整个人灰头土脸。

  “渊。”

  夏念芝不敢大声唤冉成渊了,他抱住身子就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低低呢喃。

  他好没用。

  他下午出来前明明洗干净自己了,还换上了新的白衫,可现下……又脏了……

  冉成渊一直面无表情地注视夏念芝,捏紧了拳头,他身形晃了晃,眼瞧着那些个宫廷侍卫就要找到夏念芝了。

  如果他跑了,这些侍卫怕是不会放过他这“宠儿”。

  冉成渊抑制住想要下去抱紧小傻子的冲动,可突地,他看到一个男人走到了小傻子的跟前。

  那男人一直潜藏在人群当中,显是跟踪他们好一会儿了,直到小傻子摔倒,他探头探脑地确认没人后才过去了。

  夏念芝好像是认得那个男人的,他呆愣地抓住了男人伸过来的手,抖着身子站了起来。

  冉成渊的眼眯了一眯。

  未曾想到,这番试探竟还有意外收获。

  *

  “时荆。你去哪里了?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夏念芝起了身后,就松开了时荆的手,不让他碰,“你怎么又来了?你是不是又要带我去找冉成渊?”

  时荆狠狠瞪了他一眼,“住嘴!要不是季姑娘给了我情报,说冉成渊的宝贝男宠今晚逛灯会了,我才不会来管你!少啰嗦,跟我走!”

  夏念芝胆子小,被时荆凶得不敢说话了,他偷偷瞟了瞟时荆。

  几月未见,时荆好像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他的眼睛微微发红,瞳孔里似有血丝,手臂处包了块厚厚的纱布,身上衣服也破破烂烂,全然不再是初见那个潇洒少年了。

  夏念芝敛眉,安静地跟时荆走了好久,直到离了集市,踏上荒郊野地才大着胆子问道,“你……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我脚痛,走不动了。”

  今日是燕京城的七夕佳会,游人如织。

  不闭夜市,不闭城门。

  是以,他们并没有受到盘查。

  时荆扭头看了他一眼,终是长叹一声,“我总是不忍心对你这个小傻子下狠手。就该让季姑娘的人抓走你!”

  下……狠……手?

  时荆是好人。

  为何要对他下手?

  夏念芝迷迷糊糊,也不追问了,忍痛又走了一会儿,才在一座破庙前停了下来。

  时荆瞧夏念芝低着头在庙门前磨磨蹭蹭,就吼了他一句,“赶紧进去!别逼我用刀指着你!”

  夏念芝心下害怕,又不自觉地抓了抓衣摆,才颤颤巍巍地走进了破庙。

  这庙宇荒废已久,甚是衰败破落,庭院当中生了好些枯草,几个所剩的厢房座座都缺了瓦儿少了窗儿,呼呼得直漏风。

  庙中正殿供奉了个佛像,由于年久失修,神像的金漆都斑驳脱落了,一片片的挂在面上,看起来很有点狰狞可怖。

  时荆迫夏念芝去了偏殿厢房,然后点上一盏油灯,也不搭理夏念芝了,咬牙坐到一旁给自己换起了伤口处的布纱。

  时荆受的伤挺严重的。

  好像是旧伤之上又添了新伤,纱布还在往下渗血。

  夏念芝想了想,挪了几步,走到时荆跟前,对他说,“你……你用一点我的血吧。我是药引子,我的血……可以治伤。”

  “你果真不是人?可你为什么没有妖气?”

  时荆听了这话,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夏念芝,像是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我是一株芝草。”夏念芝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我是仙草,我真的可以疗伤。”

  时荆的面上露出了被欺骗的痛苦神色,他狠狠剜了眼夏念芝,见他凌乱的衣领下,皆是红痕淤青,便知道这是抓的或是咬的,眸光暗了暗,“滚开,我才不要你的血,肮脏下-贱的东西。”

  “我……我不脏。冉成渊每天都命令我要洗洗的,我只是刚刚摔倒沾了点灰……”

  “谁说这个了?”时荆好像更气了,他怒步上前,拿起桌上的匕首,将他的衣领挑得更开,冷冷说道,“你一个男人,却甘愿委身人下…承-欢……做……做那冉成渊的男宠,被肆意玩弄,简直是……自甘堕落!再没有比你更脏的人了!”

  夏念芝缄默了。

  他垂眼,瞧了瞧自己的身子。

  他原本对于情-爱一知半解,但被时荆这么一骂,又想到每次冉成渊不屑的神情和粗鄙嫌弃的话,隐约生起了耻-辱感……

  他撇过脸,拢起自己的衣衫,呆呆地抱紧自己蹲到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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