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们没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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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宾馆，天色已经向晚。
天边燃起一片红云，火红色的晚霞将整座青沧县城映照得非常壮观。
卫图家住在老城区府鲂街的胡同里面，这里的建筑物都非常古旧，街道上杂乱不堪，但街坊邻居都非常热情。
“哟，卫图放学了，今天又旷了几节课呀？”牛记面馆门口，一个扇着蒲扇的中年男子看到卫图，笑着问候道。
“牛叔，上次你偷偷喝酒的事儿，要不要我告诉牛婶儿呀？”
卫图走到牛叔身边，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闻了一下，皱起鼻头嫌弃道：“嗯，42度的老白干。”
牛叔一把抢过茶杯，给卫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上，然后低声说道：“嘘……明早的面钱，牛叔给你免了。”
“我还要一笼包子。”
“成交！”
卫图咧嘴笑着，拍了拍牛叔的手，笑道：“放心吧，牛叔，您不是经常教导我说，不要做个诚实的孩子么？”
“哎，这就对了嘛。”牛叔笑道：“我们都是大老爷们儿，爷们儿之间，就不要互相伤害啦。”
“那是。”卫图左右看了看，然后略带神秘地低声问道：“叔，我们家那位女罗刹，回来了么？”
“你姐卫珊啊？哟，回来有一阵了吧，和你干爹一起回来的。”牛叔朝着卫图家的方向努了努嘴，笑道：“估摸着这会儿饭都弄好了吧。”
听到这话，卫图顿时一脸丧气。
牛叔看到卫图的样子，不由打趣道：“我说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混世小魔王，怎么就让卫珊那丫头片子给你整得服服帖帖的呢？”
“我这叫好男不跟女斗。”卫图犟嘴道：“我就惯着她，让她以后嫁不出去才好哩。”
“臭小子，你说谁嫁不出去呢？”
一个身穿警服的女子，站在卫图的身后，手里晃着一副手铐。
卫图回头一看，怔了怔，连忙赔上笑脸，叫道：“嗨，卫警官，早啊。”
“早你个头。赶紧的，立刻站在我能拧到你耳朵的位置。”这名身穿警服的女子正是卫图的姐姐卫珊。
说起卫珊，那可真的算是卫图的活阎王。
卫图从小跟母亲和姐姐一起生活，姐姐卫珊比卫图大五岁，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但卫图小时候却非常淘气，调皮捣蛋的事儿是真没少干。
母亲方琼性格温和，待人友善，就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经常被卫图三言两语一糊弄就过去了。
因此，家教工作，基本都落在了卫珊的头上。
卫珊非常的精明强悍，从小打大，不管卫图心里憋着什么坏，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卫珊的法眼，因此卫图没少挨卫珊的揍。
自从卫珊毕业之后做了警察，更是让卫图避之不及。
“不是，姐，咱们能不能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卫图哭丧着脸，走到卫珊的跟前，哀求道。
“对不起，姐不是君子。”卫珊一把揪住卫图的耳朵，一脸正色地说道：“臭小子，你现在长本事了呀。”
卫珊揪着卫图的耳朵，就像遛狗一样，把卫图拉着朝家的方向走去：“敢在学校玩手机，还搞网恋，我看你活腻了是吧。”
“我去，吴老师他大爷的，暴露别人隐私……”卫图一个没忍住，大骂起来。
这老憋犊子玩意儿，每次都在我姐这儿打小报告，真特么下作。
“嘿，你还有隐私啦，长出息了嘛。”卫珊一把按住卫图的肩膀，将卫图的手反手背了过来。
“哎哟，姐，你轻点。”卫图惨叫着说道。
“赶紧的，把手机交出来。”
“姐，那可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姐弟两打闹着走到了胡同口，卫珊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好啦，跟你说个正事。”
“我可能得离开几天去省城，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你小子最好给我悠着点，当心我回来扒你的皮。”卫珊拍着卫图的肩膀说道。
哇，天助我也呀！
女罗刹不再，那我岂不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去吧去吧，最好去了就别回来了，就在省城找个人家嫁了吧。
卫图听到卫珊要离开，心里一阵激动，表面上却装成一个乖乖男，说道：“放心吧，我保证乖乖的，但是，你以后不能再拧我耳朵了，让人看着好没面子的说。”
“你……”卫珊愣了愣，突然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
“怎么啦，姐。”卫图问道。
“没什么。”卫珊伸手理了理卫图的衣领，说道：“我不在的这几天，老妈就交给你照顾了哈，别一天到晚的尽惹她生气。”
“好啦，我知道，你也跟咱妈一样，更年期了吗？”卫图说完，便拔腿跑进了院子。
“你个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卫珊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卫图的背影。
简朴素净的屋内摆着一张小圆桌，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
桌旁，坐着这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见到卫图回来，笑道：“哟，兔崽子回来啦。”
这个男人是府鲂街派出所的所长陈克，和卫图的父亲是拜把子兄弟，从小看着卫图长大。
“干爹。”
卫图走到桌旁，伸手就捞起一块肉，塞进嘴里：“你可管管你那徒弟吧，身为人民警察贼不去抓，天天就欺压她弟，活脱脱一变态弟控，简直了。”
“你这臭小子，有这么说自己姐姐的么。”
陈克拿起筷子，轻轻地用筷头敲在卫图正在捞菜吃的手背上。
“嘿嘿……”卫图咧嘴一下，跑到陈克身边坐下：“用词不当，用词不当。”
陈克关切地问道：“复习的怎么样啊？有把握考上大学么？”
“就他哪样，成天吊儿郎当的，还想考大学，唉，咱们家啊，是指望不上这兔崽子了。”卫珊走进屋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捞菜吃。
“你们姐弟俩，都一个德行。”母亲方琼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卫珊正捞菜吃，便在卫珊的头上拍了一下。
方琼将菜放在桌上，招呼道：“菜都好了，老陈，别客气先吃着，我去盛汤。”
“嗯，妈，我帮你。”卫珊嘬了一下手指，说道。
“哎，对了，珊珊，你票定好了么？”陈克问道。
“定好了，明天处理完所里的事情，我乘晚上的火车去省城。”卫珊向厨房走去，回答道。
不一会儿，一家人就围坐在桌旁，享受着丰盛的晚餐。
饭刚吃到一半，卫图便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口哨声。
卫图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好哥们儿阮大中在召唤自己。
卫图双眼一转，捂着肚子说道：“哎呀，吃撑了，我蹲个号先，姐，红烧肉给我留点。”
说完，便起身跑了出去。
“这兔崽子……没个正形儿。”陈克笑道。
“你信他的吧，这又不知道要到哪儿野去了。”方琼苦笑道。
“嗯~妈，你总算圣明一回了。”卫珊附和道。
“对了，珊珊，你爸有消息的事儿，告诉他了么？”陈克问道。
卫珊装着没听见，自顾自地吃着。
席间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卫珊放下碗筷，顿了半晌，说道：“他只要好好念书就行，不需要知道这些糟心的事情。”
“可他毕竟是你们爸爸。”陈克皱起眉头了眉头：“你这样做，不是在保护他，而是……”
“师父……”卫珊叫住陈克，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没有爸爸。”
陈克顿时语塞。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静。
“来，老陈，多吃点。”方琼眼里含着热泪，却用力地挤出笑容，给陈克夹菜。
另一边，卫图从家里溜出来后，找到了阮大中，两人一起来到了“非闻”酒吧。
阮大中比卫图打两岁，两人从小打架打到大，打到最后却成了最铁的哥们儿。
两人本来都在同一所高中读书，但在高二的时候，阮大中因为打架，而被学校开除。
此后，阮大中便成了一名小城里的待业青年。
“卫口冬，怎么样啊，我介绍给你的那个妹子还不错吧……那颜值，身段，爷看了都心痒痒。”阮大中攀着卫图的肩膀，一副淫荡的表情。
卫图心说，不错个JB，老子差点没被整死。
“确实不错，哦，对了，小玲姐说，他还对你念念不忘，希望有时间能和你共赴良宵。”卫图故意这么说道，心里却想着阮大中去步自己的后尘，被仙人跳的情景。
“真的？”阮大中憧憬神情，笑道：“想不到她还是个‘性’情中人啊。”
“必须性情中人啊，你可别辜负了人家哟。”卫图坏笑着说道。
两人说笑着走进了酒吧，让服务员安排一个沙发台，要了一份什锦果盘。
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卫图和阮大中站在桌几上，跟着节奏手舞足蹈，引得不少人侧目。
这时，一名长相甜美，身材姣好的啤酒小妹走了过来，给两个人微微鞠了一躬，说道：“两位小哥哥，喝点什么？”
阮大中一看到这个啤酒小妹，就两眼发直。
“大中，你点，今晚随便喝，小太爷我请。”卫图凑到阮大中的耳边大声说道。
管他妈什么封神能量哦，老子活着的意义就是找乐子。
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不能快意恩仇，活着也就是一坨只会慢慢发霉的臭肉。
卫图抛开杂念，蹩脚地扭动着身体，朝着舞池中央扭去。
“不愧是我兄弟，够意思。”阮大中大声笑道。
“请问两位，你们需要哪种酒？”啤酒小妹问道。
“啊？美女，你说什么？”阮大中停下手上的动作，跳下桌几，走到啤酒小妹的身边，用手指在耳边绕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有听清啤酒小妹的说话。
虽然酒吧里面的环境确实很吵，但是一个啤酒小妹过来，只要是出来玩过的人，用屁股想想都能知道啤酒小妹在说什么。
此时，阮大中却故意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其实是想啤酒小妹离他近一点，以便于满足他内心的无耻念头。
啤酒小妹整日混迹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自然也能想明白这层含义。
但这毕竟就是她的工作，只要客人不是太过分，也只能忍着。
啤酒小妹愣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走到阮大中跟前，凑到耳边轻松说道：“请问您需要哪种酒？”
只是这么普通的一句问话，听在阮大中的耳朵里，犹如云雨之音，不由让阮大中全身一阵酥麻。
阮大中轻轻搂着啤酒小妹的腰肢，凑到她的耳边，故意挑逗地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加个微信我就告诉你？”
啤酒小妹轻扭腰肢，用手轻轻拨开阮大中的手，微笑道：“你先告诉我喝什么酒，我们再加微信慢慢聊，好不好？”
“当然可以。”阮大中见啤酒小妹并未反感，便得寸进尺。
一把将啤酒小妹搂到自己怀里，从后面抱着啤酒小妹，然后说道：“不过你得让我亲一下，叫一声老公，怎么样啊？”
啤酒小妹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种人，酒吧里天天都能见到不少，买点啤酒就以为自己是皇帝。
不过一声老公而已，喊了又不会少块肉。
于是脸上挤出笑容，嗲声嗲气地喊道：“老公，你要喝什么呀？”
不远处一个正在跟朋友喝酒的黄毛年青人，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站了起来低声骂道：“MD，又有人揩老子女人油。”
“嘿嘿，那哥几个挣钱的机会又来了。”
“上次那小子，被吓得买了瓶糖水兑的XO，才挣了五千多块，这次要多弄点。”
“上吧，先把他屎打出来，然后再让他买酒。”
黄毛青年的三个朋友，脸上泛起狠色，一人在台上拿了个装满的啤酒瓶，走向阮大中的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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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燃起一片红云，火红色的晚霞将整座青沧县城映照得非常壮观。
卫图家住在老城区府鲂街的胡同里面，这里的建筑物都非常古旧，街道上杂乱不堪，但街坊邻居都非常热情。
“哟，卫图放学了，今天又旷了几节课呀？”牛记面馆门口，一个扇着蒲扇的中年男子看到卫图，笑着问候道。
“牛叔，上次你偷偷喝酒的事儿，要不要我告诉牛婶儿呀？”
卫图走到牛叔身边，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闻了一下，皱起鼻头嫌弃道：“嗯，42度的老白干。”
牛叔一把抢过茶杯，给卫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上，然后低声说道：“嘘……明早的面钱，牛叔给你免了。”
“我还要一笼包子。”
“成交！”
卫图咧嘴笑着，拍了拍牛叔的手，笑道：“放心吧，牛叔，您不是经常教导我说，不要做个诚实的孩子么？”
“哎，这就对了嘛。”牛叔笑道：“我们都是大老爷们儿，爷们儿之间，就不要互相伤害啦。”
“那是。”卫图左右看了看，然后略带神秘地低声问道：“叔，我们家那位女罗刹，回来了么？”
“你姐卫珊啊？哟，回来有一阵了吧，和你干爹一起回来的。”牛叔朝着卫图家的方向努了努嘴，笑道：“估摸着这会儿饭都弄好了吧。”
听到这话，卫图顿时一脸丧气。
牛叔看到卫图的样子，不由打趣道：“我说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混世小魔王，怎么就让卫珊那丫头片子给你整得服服帖帖的呢？”
“我这叫好男不跟女斗。”卫图犟嘴道：“我就惯着她，让她以后嫁不出去才好哩。”
“臭小子，你说谁嫁不出去呢？”
一个身穿警服的女子，站在卫图的身后，手里晃着一副手铐。
卫图回头一看，怔了怔，连忙赔上笑脸，叫道：“嗨，卫警官，早啊。”
“早你个头。赶紧的，立刻站在我能拧到你耳朵的位置。”这名身穿警服的女子正是卫图的姐姐卫珊。
说起卫珊，那可真的算是卫图的活阎王。
卫图从小跟母亲和姐姐一起生活，姐姐卫珊比卫图大五岁，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但卫图小时候却非常淘气，调皮捣蛋的事儿是真没少干。
母亲方琼性格温和，待人友善，就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经常被卫图三言两语一糊弄就过去了。
因此，家教工作，基本都落在了卫珊的头上。
卫珊非常的精明强悍，从小打大，不管卫图心里憋着什么坏，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卫珊的法眼，因此卫图没少挨卫珊的揍。
自从卫珊毕业之后做了警察，更是让卫图避之不及。
“不是，姐，咱们能不能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卫图哭丧着脸，走到卫珊的跟前，哀求道。
“对不起，姐不是君子。”卫珊一把揪住卫图的耳朵，一脸正色地说道：“臭小子，你现在长本事了呀。”
卫珊揪着卫图的耳朵，就像遛狗一样，把卫图拉着朝家的方向走去：“敢在学校玩手机，还搞网恋，我看你活腻了是吧。”
“我去，吴老师他大爷的，暴露别人隐私……”卫图一个没忍住，大骂起来。
这老憋犊子玩意儿，每次都在我姐这儿打小报告，真特么下作。
“嘿，你还有隐私啦，长出息了嘛。”卫珊一把按住卫图的肩膀，将卫图的手反手背了过来。
“哎哟，姐，你轻点。”卫图惨叫着说道。
“赶紧的，把手机交出来。”
“姐，那可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姐弟两打闹着走到了胡同口，卫珊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好啦，跟你说个正事。”
“我可能得离开几天去省城，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你小子最好给我悠着点，当心我回来扒你的皮。”卫珊拍着卫图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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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罗刹不再，那我岂不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去吧去吧，最好去了就别回来了，就在省城找个人家嫁了吧。
卫图听到卫珊要离开，心里一阵激动，表面上却装成一个乖乖男，说道：“放心吧，我保证乖乖的，但是，你以后不能再拧我耳朵了，让人看着好没面子的说。”
“你……”卫珊愣了愣，突然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
“怎么啦，姐。”卫图问道。
“没什么。”卫珊伸手理了理卫图的衣领，说道：“我不在的这几天，老妈就交给你照顾了哈，别一天到晚的尽惹她生气。”
“好啦，我知道，你也跟咱妈一样，更年期了吗？”卫图说完，便拔腿跑进了院子。
“你个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卫珊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卫图的背影。
简朴素净的屋内摆着一张小圆桌，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
桌旁，坐着这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见到卫图回来，笑道：“哟，兔崽子回来啦。”
这个男人是府鲂街派出所的所长陈克，和卫图的父亲是拜把子兄弟，从小看着卫图长大。
“干爹。”
卫图走到桌旁，伸手就捞起一块肉，塞进嘴里：“你可管管你那徒弟吧，身为人民警察贼不去抓，天天就欺压她弟，活脱脱一变态弟控，简直了。”
“你这臭小子，有这么说自己姐姐的么。”
陈克拿起筷子，轻轻地用筷头敲在卫图正在捞菜吃的手背上。
“嘿嘿……”卫图咧嘴一下，跑到陈克身边坐下：“用词不当，用词不当。”
陈克关切地问道：“复习的怎么样啊？有把握考上大学么？”
“就他哪样，成天吊儿郎当的，还想考大学，唉，咱们家啊，是指望不上这兔崽子了。”卫珊走进屋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捞菜吃。
“你们姐弟俩，都一个德行。”母亲方琼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卫珊正捞菜吃，便在卫珊的头上拍了一下。
方琼将菜放在桌上，招呼道：“菜都好了，老陈，别客气先吃着，我去盛汤。”
“嗯，妈，我帮你。”卫珊嘬了一下手指，说道。
“哎，对了，珊珊，你票定好了么？”陈克问道。
“定好了，明天处理完所里的事情，我乘晚上的火车去省城。”卫珊向厨房走去，回答道。
不一会儿，一家人就围坐在桌旁，享受着丰盛的晚餐。
饭刚吃到一半，卫图便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口哨声。
卫图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好哥们儿阮大中在召唤自己。
卫图双眼一转，捂着肚子说道：“哎呀，吃撑了，我蹲个号先，姐，红烧肉给我留点。”
说完，便起身跑了出去。
“这兔崽子……没个正形儿。”陈克笑道。
“你信他的吧，这又不知道要到哪儿野去了。”方琼苦笑道。
“嗯~妈，你总算圣明一回了。”卫珊附和道。
“对了，珊珊，你爸有消息的事儿，告诉他了么？”陈克问道。
卫珊装着没听见，自顾自地吃着。
席间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卫珊放下碗筷，顿了半晌，说道：“他只要好好念书就行，不需要知道这些糟心的事情。”
“可他毕竟是你们爸爸。”陈克皱起眉头了眉头：“你这样做，不是在保护他，而是……”
“师父……”卫珊叫住陈克，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没有爸爸。”
陈克顿时语塞。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静。
“来，老陈，多吃点。”方琼眼里含着热泪，却用力地挤出笑容，给陈克夹菜。
另一边，卫图从家里溜出来后，找到了阮大中，两人一起来到了“非闻”酒吧。
阮大中比卫图打两岁，两人从小打架打到大，打到最后却成了最铁的哥们儿。
两人本来都在同一所高中读书，但在高二的时候，阮大中因为打架，而被学校开除。
此后，阮大中便成了一名小城里的待业青年。
“卫口冬，怎么样啊，我介绍给你的那个妹子还不错吧……那颜值，身段，爷看了都心痒痒。”阮大中攀着卫图的肩膀，一副淫荡的表情。
卫图心说，不错个JB，老子差点没被整死。
“确实不错，哦，对了，小玲姐说，他还对你念念不忘，希望有时间能和你共赴良宵。”卫图故意这么说道，心里却想着阮大中去步自己的后尘，被仙人跳的情景。
“真的？”阮大中憧憬神情，笑道：“想不到她还是个‘性’情中人啊。”
“必须性情中人啊，你可别辜负了人家哟。”卫图坏笑着说道。
两人说笑着走进了酒吧，让服务员安排一个沙发台，要了一份什锦果盘。
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卫图和阮大中站在桌几上，跟着节奏手舞足蹈，引得不少人侧目。
这时，一名长相甜美，身材姣好的啤酒小妹走了过来，给两个人微微鞠了一躬，说道：“两位小哥哥，喝点什么？”
阮大中一看到这个啤酒小妹，就两眼发直。
“大中，你点，今晚随便喝，小太爷我请。”卫图凑到阮大中的耳边大声说道。
管他妈什么封神能量哦，老子活着的意义就是找乐子。
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不能快意恩仇，活着也就是一坨只会慢慢发霉的臭肉。
卫图抛开杂念，蹩脚地扭动着身体，朝着舞池中央扭去。
“不愧是我兄弟，够意思。”阮大中大声笑道。
“请问两位，你们需要哪种酒？”啤酒小妹问道。
“啊？美女，你说什么？”阮大中停下手上的动作，跳下桌几，走到啤酒小妹的身边，用手指在耳边绕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有听清啤酒小妹的说话。
虽然酒吧里面的环境确实很吵，但是一个啤酒小妹过来，只要是出来玩过的人，用屁股想想都能知道啤酒小妹在说什么。
此时，阮大中却故意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其实是想啤酒小妹离他近一点，以便于满足他内心的无耻念头。
啤酒小妹整日混迹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自然也能想明白这层含义。
但这毕竟就是她的工作，只要客人不是太过分，也只能忍着。
啤酒小妹愣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走到阮大中跟前，凑到耳边轻松说道：“请问您需要哪种酒？”
只是这么普通的一句问话，听在阮大中的耳朵里，犹如云雨之音，不由让阮大中全身一阵酥麻。
阮大中轻轻搂着啤酒小妹的腰肢，凑到她的耳边，故意挑逗地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加个微信我就告诉你？”
啤酒小妹轻扭腰肢，用手轻轻拨开阮大中的手，微笑道：“你先告诉我喝什么酒，我们再加微信慢慢聊，好不好？”
“当然可以。”阮大中见啤酒小妹并未反感，便得寸进尺。
一把将啤酒小妹搂到自己怀里，从后面抱着啤酒小妹，然后说道：“不过你得让我亲一下，叫一声老公，怎么样啊？”
啤酒小妹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种人，酒吧里天天都能见到不少，买点啤酒就以为自己是皇帝。
不过一声老公而已，喊了又不会少块肉。
于是脸上挤出笑容，嗲声嗲气地喊道：“老公，你要喝什么呀？”
不远处一个正在跟朋友喝酒的黄毛年青人，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站了起来低声骂道：“MD，又有人揩老子女人油。”
“嘿嘿，那哥几个挣钱的机会又来了。”
“上次那小子，被吓得买了瓶糖水兑的XO，才挣了五千多块，这次要多弄点。”
“上吧，先把他屎打出来，然后再让他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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