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人
莫妮卡不想在这种危险生物出没的地方久留，她心内念着“逝者安息”，抽走了这位倒霉同胞的衣服。
抱歉了前辈，我真的很需要它们。
她迅速顺着坍塌的石块爬上了地表。
阳光照下来，驱散了些许寒意，但莫妮卡还是觉着不自在。
就仿佛有幽魂被她从地底带了上来，始终有视线落在她背上。
她假做不经意的回头，都看不到什么，莫妮卡也只能将其归咎于自己被接二连三惊吓，变得神经质了。
至于那件尸骨上扒下来的衣服，莫妮卡没将其披在身上。倒也不是忌讳，只是比起御寒，保护双脚更重要，毕竟接下来还有不知多少路要走。
多亏是两件套，不然这种格外结实的衣服，还真的很难分割。
举目四望，这座星球显得格外荒凉，遍地粗粝的碎石，形似生石花的植物紧贴在地皮上，惨淡的灰绿延伸到地平线尽头起伏缓和的丘陵上，都没有太突出的变化。
低头踅摸了一圈，每一种都长着坚硬的外壳，就差把“我很难吃”写在脸上了。
莫妮卡倒是不沮丧，要是看着香甜，她就更不敢吃了。
更何况，才赶了这么一段路，就遇到了个倒霉同胞的仓体，那么这颗星球，极有可能是某个星间风暴的终结处，会聚集不少坠落的残骸。
运气好的话，能从中搜刮不少生存所需的资源。
甚至还能遇到其他的落难者。
这并不困难。
跟军人一样，所有新移民在登船时，都要在耳后皮下植入一枚芯片，如果意外死亡，生命体征消失，那么芯片会自动保存死前一段时间的生命状态，同时对外发射信号，其他所有携带此芯片的人都能感知到。
这样就能推测出附近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可以提前应对。
军人在一次任务结束前，不得将芯片取出，移民们在新殖民地建立前也不能。
年代太久远的芯片可能已经耗尽能源，不过同一批从0号星球出发的志愿者们，他们身上的芯片肯定还在工作。
只能找到死人，对莫妮卡而言更安全。
毕竟航行在宇宙中的，除了莫妮卡这种有志青年，还有被流放的犯人，在银河系边境搞非法行当的亡命徒，狭路相逢，莫妮卡更容易变成他们的“生存资源”。
虽然她对自己干架的能力比较有信心，但万一对方有枪就没得玩了。
以来到地面的洞穴为地标，没过多一会儿，莫妮卡就察觉到，埋在自己耳后的芯片在发热。
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径直往这一方向前进。
走出去不到一小时，前方突然燃起冲天的火光。
莫妮卡下意识停了脚步，就见前方蘑菇云冲天而起，轰隆声响被热浪裹挟着扑面而来。
莫妮卡立刻伏地，遮住头脸，以免被热风裹挟而来的尖锐砂石伤到，直等到过了许久，爆炸的余韵消散，她才重新站起身。
突发爆炸，很难不让人怀疑前方有危险。
可是不去更危险。
现在她勉强不冷，是因为有恒星的光辉直接落在身上。
但若是她找不到补给和藏身之处，等天黑之后温度再下降，她肯定会生病。
这地方没有任何医疗，想活到救援到来，必须确保自己的健康。
再往前走了一阵子，莫妮卡眼前出现了是一片焦土，焦土中心，隐约还能看到还并未熄灭的火。爆炸主体是一艘飞船。
很遗憾，莫妮卡认不出这到底是不是自己乘坐的那一艘，她本来也没看过自己那艘移民船的全貌。
更何况，眼前的这一艘飞船，在坠毁的过程中，为了尽可能让一部分人生还而提前解体了，分体仓散落各处，又被这场爆炸波及了大部分，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莫妮卡不敢靠太近，生存物资固然重要，也得等到火熄灭之后再靠近。
否则再有连锁爆炸，她就要交代在这了。
往好处想，至少这附近不冷，她等得起。
刚找了个地方坐下，莫妮卡的余光之中，突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定睛一看，似乎是有个人被困在了某个被烤的滚烫的船舱之中，他似乎非常痛苦，无法说话，只能从铁皮的缝隙之中伸出一只被烤的焦黑的手。
这情况很危险，但莫妮卡还是咬牙冲过去，解下脚上缠的衣服扑灭了门边的一团火焰。
她想将铁门拆开，可试了一下，她的力气根本就没法将这已经变形卡住的铁门拆开。
而那只手通体焦黑，形状也扭曲，仿佛所有的骨头都断掉了，只有软塌塌的手掌在摆动着。
虽然心内有个声音在说，已经伤成这样，怕是救出来也活不过一小时，可他求生欲如此强烈，莫妮卡就没法放着他不管。
再仔细看，似乎这倒缝隙，也没有那么窄……
倘若这人身形瘦削，或许可以直接挤出来。
她一狠心，吼道：“你忍一下疼！”
说罢就要攥住了这只手要往外拖。
然而在握住那只变形的手时，莫妮卡下意识愣住了。
这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皮肤被火烧的碳化的，如同烤地瓜皮一样的触感，而是温润滑腻的，仿佛是什么刚出水的海洋生物。
她汗毛倒竖，下意识就想把这玩意甩开，可那只手却突然仿佛有了力气一般，紧紧握住了她。
而这时候，先前那诡异的感觉也消失了，她掌心的手，就是正常人类皮肤的感觉，只是湿湿的，仿佛出了很多汗。
果然还是惊吓过度带来的神经质……吧？
人命关天，莫妮卡不再多想，用力将他往外拽。
那人的躯体似乎被门挤着，莫妮卡背过身去，使出几乎要将他过肩摔的力气，才终于将人给拖了出来。
巨大的惯性，也让莫妮卡跟着摔倒在地。
还没等她爬起来，就听背后又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只等着这一波爆炸也结束之后，尘埃落定，她才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寻找自己救下的那个人。
然而目光所及，根本没有人的影子。
活的死的都没有。
“人呢？”莫妮卡喃喃自语。
她方才把这人直接摔到了自己前头，她都没事，那人不可能被爆炸波及到。
莫妮卡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儿确实沾了许多黑乎乎油腻腻的东西，像是生物被火烤过之后渗出的脂油。
这足以证明，方才的经历并不是她在崩溃之下，或者吸入了太多外星怪物身上散发出的气味，从而产生的幻觉。
可那家伙都被烧的不成人样，才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他能跑到哪儿去？
莫妮卡一头雾水，但随即，她就顾不上细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从那个被破坏的仓体中，传出一股被烤熟了的食物香气。
方才卡住那人的，竟然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食品仓库。
门缝虽然很窄，但莫妮卡也没必要冒险挤进去，伸手就能够到散落在地的罐头。
其中一些罐头，已经被烤的炸裂开，散发出勾人的香味。
莫妮卡咽了下口水。
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而且，有这香气的勾引，或许那家伙会主动出现。
莫妮卡伸手够出几盒罐头，直接席地而坐，吹凉了之后，小口嘬着罐头汤。
有卡在罐子里的肉块，但莫妮卡不想伸手去抓。
她手心还残留着焦黑的脂油，虽然没有臭味，但她也不想将这东西一起吃下肚。
非常奇怪的是，哪怕是这样浪费的吃法，她也才吃了一盒罐头，就感到了强烈的饱腹感。
这不应该，除非她在醒来之前，吃得饱饱的。
一瞬间想起先前浸泡着休眠仓的奶白色液体，莫妮卡更加食欲全无，甚至有些想吐。
过去的几个小时内，她被一个个明确的念头驱使着，充满了干劲，而如今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恐惧感就趁虚而入了。
说是等到救援就什么都会有，可那位将衣服留给她的前辈，以及这艘飞船，都没能等到救援。
她会是那个等得到的幸运儿吗？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得去找刚才她救下的那个人，万一这艘飞船上还有求救用的通讯装置，还得靠他来指明位置，甚至认证启动呢！
莫妮卡左顾右盼，很快，注意到了一个非常显眼的东西。
经过两轮爆炸，大部分解体的船舱都被炸的面目全非，只有那一块还格外完整，显然它的仓壁更厚。
走近之后，能看到在舱门上，赫然有着S级警戒区的图标。
这地方，还是不碰为妙。
倒不是说此地本身有多危险，但它代表了最高军事机密，普通人如果窥探太多，是要吃官司的。
搞不好下半辈子都得在牢里度过。
正踌躇着，莫妮卡发现，那道门后边似乎有人。
准确来说，是有什么东西在门缝那儿晃来晃去，就好像有谁紧贴着门内侧，在变着角度企图多观察一些外头的情况似的。
这种等级的船舱，竟然连个监控都没有，还得扒门缝，也是够惨的。
她将原先缠在脚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勉强遮羞，靠近几步问道：“有人在吗？”
没人回答，但舱门内的光影晃了晃，门缝开的更大了些，一只明亮的眼睛，隔着门看向莫妮卡。
“你，要进来吗？”他问。
声音不难听，但是语调古怪，吐字也含混，莫妮卡差一点没听懂。
据说在不算久远的过去，哪怕同样是人类，也会使用很多种不同语言，彼此完全无法沟通。
甚至在如今，这种影响仍然存在，同样使用联邦通用语，各个星球上的口音和流行词都会不一样。
所以莫妮卡并不觉着奇怪。
她点了点头：“对，而且如果你能帮忙搜救就更好了，我刚才在食品仓那救了个人，就是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提这个，是想增加里头这人开门的可能性，毕竟先前那个惨兮兮的家伙，可能跟他认识也说不定。
哪知里头的人却犹豫了，过了半天，才用他的古怪腔调说：“不用去找。”
呃……
你们军人还真是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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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前辈，我真的很需要它们。
她迅速顺着坍塌的石块爬上了地表。
阳光照下来，驱散了些许寒意，但莫妮卡还是觉着不自在。
就仿佛有幽魂被她从地底带了上来，始终有视线落在她背上。
她假做不经意的回头，都看不到什么，莫妮卡也只能将其归咎于自己被接二连三惊吓，变得神经质了。
至于那件尸骨上扒下来的衣服，莫妮卡没将其披在身上。倒也不是忌讳，只是比起御寒，保护双脚更重要，毕竟接下来还有不知多少路要走。
多亏是两件套，不然这种格外结实的衣服，还真的很难分割。
举目四望，这座星球显得格外荒凉，遍地粗粝的碎石，形似生石花的植物紧贴在地皮上，惨淡的灰绿延伸到地平线尽头起伏缓和的丘陵上，都没有太突出的变化。
低头踅摸了一圈，每一种都长着坚硬的外壳，就差把“我很难吃”写在脸上了。
莫妮卡倒是不沮丧，要是看着香甜，她就更不敢吃了。
更何况，才赶了这么一段路，就遇到了个倒霉同胞的仓体，那么这颗星球，极有可能是某个星间风暴的终结处，会聚集不少坠落的残骸。
运气好的话，能从中搜刮不少生存所需的资源。
甚至还能遇到其他的落难者。
这并不困难。
跟军人一样，所有新移民在登船时，都要在耳后皮下植入一枚芯片，如果意外死亡，生命体征消失，那么芯片会自动保存死前一段时间的生命状态，同时对外发射信号，其他所有携带此芯片的人都能感知到。
这样就能推测出附近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可以提前应对。
军人在一次任务结束前，不得将芯片取出，移民们在新殖民地建立前也不能。
年代太久远的芯片可能已经耗尽能源，不过同一批从0号星球出发的志愿者们，他们身上的芯片肯定还在工作。
只能找到死人，对莫妮卡而言更安全。
毕竟航行在宇宙中的，除了莫妮卡这种有志青年，还有被流放的犯人，在银河系边境搞非法行当的亡命徒，狭路相逢，莫妮卡更容易变成他们的“生存资源”。
虽然她对自己干架的能力比较有信心，但万一对方有枪就没得玩了。
以来到地面的洞穴为地标，没过多一会儿，莫妮卡就察觉到，埋在自己耳后的芯片在发热。
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径直往这一方向前进。
走出去不到一小时，前方突然燃起冲天的火光。
莫妮卡下意识停了脚步，就见前方蘑菇云冲天而起，轰隆声响被热浪裹挟着扑面而来。
莫妮卡立刻伏地，遮住头脸，以免被热风裹挟而来的尖锐砂石伤到，直等到过了许久，爆炸的余韵消散，她才重新站起身。
突发爆炸，很难不让人怀疑前方有危险。
可是不去更危险。
现在她勉强不冷，是因为有恒星的光辉直接落在身上。
但若是她找不到补给和藏身之处，等天黑之后温度再下降，她肯定会生病。
这地方没有任何医疗，想活到救援到来，必须确保自己的健康。
再往前走了一阵子，莫妮卡眼前出现了是一片焦土，焦土中心，隐约还能看到还并未熄灭的火。爆炸主体是一艘飞船。
很遗憾，莫妮卡认不出这到底是不是自己乘坐的那一艘，她本来也没看过自己那艘移民船的全貌。
更何况，眼前的这一艘飞船，在坠毁的过程中，为了尽可能让一部分人生还而提前解体了，分体仓散落各处，又被这场爆炸波及了大部分，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莫妮卡不敢靠太近，生存物资固然重要，也得等到火熄灭之后再靠近。
否则再有连锁爆炸，她就要交代在这了。
往好处想，至少这附近不冷，她等得起。
刚找了个地方坐下，莫妮卡的余光之中，突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定睛一看，似乎是有个人被困在了某个被烤的滚烫的船舱之中，他似乎非常痛苦，无法说话，只能从铁皮的缝隙之中伸出一只被烤的焦黑的手。
这情况很危险，但莫妮卡还是咬牙冲过去，解下脚上缠的衣服扑灭了门边的一团火焰。
她想将铁门拆开，可试了一下，她的力气根本就没法将这已经变形卡住的铁门拆开。
而那只手通体焦黑，形状也扭曲，仿佛所有的骨头都断掉了，只有软塌塌的手掌在摆动着。
虽然心内有个声音在说，已经伤成这样，怕是救出来也活不过一小时，可他求生欲如此强烈，莫妮卡就没法放着他不管。
再仔细看，似乎这倒缝隙，也没有那么窄……
倘若这人身形瘦削，或许可以直接挤出来。
她一狠心，吼道：“你忍一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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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握住那只变形的手时，莫妮卡下意识愣住了。
这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皮肤被火烧的碳化的，如同烤地瓜皮一样的触感，而是温润滑腻的，仿佛是什么刚出水的海洋生物。
她汗毛倒竖，下意识就想把这玩意甩开，可那只手却突然仿佛有了力气一般，紧紧握住了她。
而这时候，先前那诡异的感觉也消失了，她掌心的手，就是正常人类皮肤的感觉，只是湿湿的，仿佛出了很多汗。
果然还是惊吓过度带来的神经质……吧？
人命关天，莫妮卡不再多想，用力将他往外拽。
那人的躯体似乎被门挤着，莫妮卡背过身去，使出几乎要将他过肩摔的力气，才终于将人给拖了出来。
巨大的惯性，也让莫妮卡跟着摔倒在地。
还没等她爬起来，就听背后又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只等着这一波爆炸也结束之后，尘埃落定，她才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寻找自己救下的那个人。
然而目光所及，根本没有人的影子。
活的死的都没有。
“人呢？”莫妮卡喃喃自语。
她方才把这人直接摔到了自己前头，她都没事，那人不可能被爆炸波及到。
莫妮卡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儿确实沾了许多黑乎乎油腻腻的东西，像是生物被火烤过之后渗出的脂油。
这足以证明，方才的经历并不是她在崩溃之下，或者吸入了太多外星怪物身上散发出的气味，从而产生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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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一头雾水，但随即，她就顾不上细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从那个被破坏的仓体中，传出一股被烤熟了的食物香气。
方才卡住那人的，竟然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食品仓库。
门缝虽然很窄，但莫妮卡也没必要冒险挤进去，伸手就能够到散落在地的罐头。
其中一些罐头，已经被烤的炸裂开，散发出勾人的香味。
莫妮卡咽了下口水。
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而且，有这香气的勾引，或许那家伙会主动出现。
莫妮卡伸手够出几盒罐头，直接席地而坐，吹凉了之后，小口嘬着罐头汤。
有卡在罐子里的肉块，但莫妮卡不想伸手去抓。
她手心还残留着焦黑的脂油，虽然没有臭味，但她也不想将这东西一起吃下肚。
非常奇怪的是，哪怕是这样浪费的吃法，她也才吃了一盒罐头，就感到了强烈的饱腹感。
这不应该，除非她在醒来之前，吃得饱饱的。
一瞬间想起先前浸泡着休眠仓的奶白色液体，莫妮卡更加食欲全无，甚至有些想吐。
过去的几个小时内，她被一个个明确的念头驱使着，充满了干劲，而如今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恐惧感就趁虚而入了。
说是等到救援就什么都会有，可那位将衣服留给她的前辈，以及这艘飞船，都没能等到救援。
她会是那个等得到的幸运儿吗？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得去找刚才她救下的那个人，万一这艘飞船上还有求救用的通讯装置，还得靠他来指明位置，甚至认证启动呢！
莫妮卡左顾右盼，很快，注意到了一个非常显眼的东西。
经过两轮爆炸，大部分解体的船舱都被炸的面目全非，只有那一块还格外完整，显然它的仓壁更厚。
走近之后，能看到在舱门上，赫然有着S级警戒区的图标。
这地方，还是不碰为妙。
倒不是说此地本身有多危险，但它代表了最高军事机密，普通人如果窥探太多，是要吃官司的。
搞不好下半辈子都得在牢里度过。
正踌躇着，莫妮卡发现，那道门后边似乎有人。
准确来说，是有什么东西在门缝那儿晃来晃去，就好像有谁紧贴着门内侧，在变着角度企图多观察一些外头的情况似的。
这种等级的船舱，竟然连个监控都没有，还得扒门缝，也是够惨的。
她将原先缠在脚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勉强遮羞，靠近几步问道：“有人在吗？”
没人回答，但舱门内的光影晃了晃，门缝开的更大了些，一只明亮的眼睛，隔着门看向莫妮卡。
“你，要进来吗？”他问。
声音不难听，但是语调古怪，吐字也含混，莫妮卡差一点没听懂。
据说在不算久远的过去，哪怕同样是人类，也会使用很多种不同语言，彼此完全无法沟通。
甚至在如今，这种影响仍然存在，同样使用联邦通用语，各个星球上的口音和流行词都会不一样。
所以莫妮卡并不觉着奇怪。
她点了点头：“对，而且如果你能帮忙搜救就更好了，我刚才在食品仓那救了个人，就是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提这个，是想增加里头这人开门的可能性，毕竟先前那个惨兮兮的家伙，可能跟他认识也说不定。
哪知里头的人却犹豫了，过了半天，才用他的古怪腔调说：“不用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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