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荣誉
帝都皇宫
“所以，只有她一个活下来了吗？”
珛斯坐在帝座上，看着手里不断变换的光子信息，淡淡开口
乌迩恭敬跪在殿下，“是的，帝，那批实验体里面，除了她，其他都在成熟期当天死去了。”
珛斯默了默，“很不错了，原本还以为会彻底绝望的，耗费了一百年，虽然才活了一个，但至少有了希望，也算有了个交代，乌迩教授辛苦了。”
乌迩闻言把头垂的更低，声音有些发哽道，“不辛苦，殿下，这本来就是我的使命，是我还活着的意义。”
珛斯抬头看他，手里的光子消散，微叹一声，
“好了，不要再哭哭啼啼的，几百岁的老虫了，我会昭告整个虫族，是你给绝望中的虫族带来了希望，你会得到你该有的荣誉与地位，不过，在她渡过适应期之前，我不希望她的消息暴露于外。”
听他这么说，乌迩却没有多高兴感激，反而似想到了什么，有些悲伤的抬起头，
“帝，小雌性...这项荣誉并不该乌迩得，而应该是秋铭殿下的，当初‘神赐计划’是由秋铭殿下最先提出，也是他一手策划的，就连那具远古基因的遗骸也是他发现的，这一切都该是秋铭殿下的功劳，乌迩只是在按着秋铭殿下的计划做。”
乌迩垂下头，眼眶红着红着，竟缓缓哭了出来，“秋铭殿下一生都那么淡泊温厚，毕生所追求的，也只是想给绝望的虫族找出希望这一个愿望，这些荣誉，都应该是秋铭殿下的，就算殿下已经...乌迩不敢，也不该拥有。”
想起曾经那个从来不争不抢温淡从容的优雅身影，珛斯叹声道
“你作为他最优秀的学生，这些荣誉就算替他收着吧，下次去祭奠他的时候，也给他看看，虫族今天来之不易的希望，也算如他当年毕生所愿。”
乌迩这才呜呜哭着点头，珛斯继续道
“雌性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了？”顿了顿，他加重语气道，“尤其是她的基因，我族雌性基因中的自毁退化因子，她有没有被继承？”
乌迩连忙擦了擦眼泪，抬头认真道
“小雌性一半的基因继承于我族雌性，那种自毁退化因子自然也是不得不继承的。”
珛斯皱眉，刚想问，乌迩继续道，“不过帝暂时不用担心，小雌性融合的那具远古遗骸的基因很好的压制了这种退化因子，让它在小雌性的体内只能以隐形不显的方式存在，只要不被激活，小雌性就永远不会出现我族雌性的退化死亡现象。”
“激活？”珛斯大手微抬，另一个光子屏显示出，他伸指调了几个指标，“我会加派虫去实验基地周围，严格控制环境，基因变异在我族雌性身上发生的几率远远比雄性大，你们时刻监控好，我们绝对不能再失去她。”
“是，帝！”
“对了，”想起与自己格外相似的那张脸，珛斯有些头痛的无奈道，“这几天，莱斯是不是一直在实验室？”
他那天竟然会对他提出换顺序的要求，实在让他惊讶。
这么多年，他这个弟弟从未对他提过任何一点要求，就算是雌性，他当年给了他一只，却也被他丢在这帝都，直到死了也没看一眼。
他原本还担心他心里除了跃动的杀念，已经没有什么在意的了，但现在，似乎终于出现了那么一点转机
“莱斯殿下确是一直都在实验室。”
想着那煞神就觉得浑身都疼，乌迩不着痕迹的缩了缩脖子，垂下头恭敬回到
“他难得会在实验室待那么久，你有没有仔细检测他的精神力波动？”
乌迩顿时冷汗，想起自己当时从隐蔽的检测仪里看到的红的像血的数据，他担忧的脸甚至染上些惊恐道
“帝、帝...殿、殿下的精神力波动，比起上一年，不稳定指数提高了一倍。”
这也是他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就藏不住的害怕的原因。
按理说，精神力波动幅度只要超过一定的频率与限制，就会进入不稳定、甚至失常的状态。
这种不稳定，在他们生物精神界，被判定为精神失控者。
这种患者往往都是非常危险的，哪怕只是刚超过红线的初级患者，他们的举动也都常常被他们不稳定的精神力左右，大多只凭着情绪心情，就能做出杀虫、自残、暴虐、奢杀等行为。
而莱斯
一百年前他还跟着秋铭殿下学习时，第一次见到莱斯就被他那身恐怖的杀气与精神波动吓住。思路手机端最快
当年秋铭殿下也说过，莱斯精神的波动早已超过临界值，处于时刻会癫疯失去控制的极端危险阶段。
而莱斯也确实发过疯，明明不动不说话时，看上去那么沉稳冷漠的强大雄性，一旦疯起来，却能直接血不冷凝的杀完
一整颗星球的生命。
那是多么恐怖夸张的存在！
乌迩至今都忘不了，当年跟着秋铭殿下一起去边境救下帝国上百万的军人时，那血流如河，尸堆如山的场景中，敌人不是外族，更不是虫族敌对势力，而是作为他们首脑的莱斯！
当年，付出了重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把莱斯拉回理智。他的精神波动不稳定性就已经远远超出了红线几百倍！
按理说，这种状态早该因为精神力的彻底失控而被自己活生生绞死。
但莱斯还好好的活着！甚至还没有丢失理智。
尽管他每年的精神不稳性都还在呈指数增长，上升到令人惊悚的恐怖数据。
这简直就是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同时也更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爆发的巨大隐患。
珛斯闭了闭眼，“他在实验室有没有动过手？”
乌迩想了想，“除了那天有几个研究员被小雌性的激素吸引的失去了控制，殿下废了他们，其他时间...倒是没有见过血。”就是他被砸的有点惨，乌迩默默在心底补充。
“嗯？”珛斯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他这几天在实验室，没有动手杀过虫？那几个失控的呢？他竟然也没有杀？”
“没有...当时小雌性已经醒了，殿下还一直陪着她，可能..是怕小雌性被吓着....”
说着，乌迩顿了顿，忽然抬头认真道，“帝，秋铭殿下当年说的最后一个办法，也许能实现了...”
“你说，让那个雌性去？”
珛斯皱眉，“秋铭当年就说过，想让莱斯以最安全的方式恢复正常，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有喜欢的东西后能自己主动的去控制脾气，雌性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当年我给他的那个雌性却一丁点的作用都没有起到，现在这个雌性可比当年我给他的那个珍贵多了，你确定可以？”
乌迩肯定的点头，“帝，这点您放心，莱斯殿下踏进实验室的第一天我就偷偷去观察过，发现他在有雌性存在的实验室里神经力比外部稳定许多。”
“而且您也知道的，雌性天生就对雄性有莫大的吸引力，在精神力上更是双向影响，相互安抚，不管莱斯殿下在外精神力有多么恐怖残暴，面对雌性，他也会本能的，尽可能的收敛柔软，这对殿下来说，是个很好的学会控制的机会。”
所以他才敢留那个煞神在实验室，那天也才敢叫他去用精神力安抚小雌性。
“而且在小雌性在培养液里就提前睁开眼后，殿下在实验室的情绪更稳定了许多，基本没在发过怒，精神力的波动也没像之前一般增长的那么快。”
“总之，”乌迩舔了舔唇，说着那煞神，他总是下意识都反复斟酌词汇，就怕说错了又惹怒了谁，“总之...总得来说，莱斯殿下这几天在实验室与小雌性相处的表现...呃，情况非常好。”
珛斯有些发愣，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这个弟弟的一点好消息。
常年在边境杀敌扩土，年复一年积累的杀气与戾气让莱斯真的越来越像一个奢血杀神，抬手放手间随意都是被收割的鲜活生命。
珛斯有时候很后悔当年让他去边境的决定，但当年，秋铭也说过，若不那样做，最多十年，他就得用链子时刻把莱斯捆起来，防止他随时杀心大起的失控。
他绝对不想看到自己唯一的血亲变成那样。手机端一秒記住『→.co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珛斯伸手揉了揉眉心，
“有用就好，那就继续再试试吧”
忽然，揉着眉心的手一顿，珛斯皱眉抬头，“你刚刚说什么？在培养液里就能睁开眼睛？那不还是胚胎时期吗？还有，我怎么没有收到你关于此的呈报？”
刚刚还一脸沉着的乌迩瞬间呆滞
完了，说漏了不该说的了
曾经被莱斯那威胁给吓到，他可是真的就没把小雌性胚胎时期的特殊上报一丁点，现在倒自投罗网...怎么办
珛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乌迩僵硬的浑身都快硬了，他挥了挥手，
“算了，反正最近也事多，边境那群臭虫太不安分，我呈报都看不完，这次就放过你，但仅此一次。”
乌迩委屈的应到，“是。”
默了一会儿，珛斯又继续道
“你把雌性信息发给我，处理完边界那些臭虫的事，我就去看看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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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有她一个活下来了吗？”
珛斯坐在帝座上，看着手里不断变换的光子信息，淡淡开口
乌迩恭敬跪在殿下，“是的，帝，那批实验体里面，除了她，其他都在成熟期当天死去了。”
珛斯默了默，“很不错了，原本还以为会彻底绝望的，耗费了一百年，虽然才活了一个，但至少有了希望，也算有了个交代，乌迩教授辛苦了。”
乌迩闻言把头垂的更低，声音有些发哽道，“不辛苦，殿下，这本来就是我的使命，是我还活着的意义。”
珛斯抬头看他，手里的光子消散，微叹一声，
“好了，不要再哭哭啼啼的，几百岁的老虫了，我会昭告整个虫族，是你给绝望中的虫族带来了希望，你会得到你该有的荣誉与地位，不过，在她渡过适应期之前，我不希望她的消息暴露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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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迩垂下头，眼眶红着红着，竟缓缓哭了出来，“秋铭殿下一生都那么淡泊温厚，毕生所追求的，也只是想给绝望的虫族找出希望这一个愿望，这些荣誉，都应该是秋铭殿下的，就算殿下已经...乌迩不敢，也不该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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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迩这才呜呜哭着点头，珛斯继续道
“雌性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了？”顿了顿，他加重语气道，“尤其是她的基因，我族雌性基因中的自毁退化因子，她有没有被继承？”
乌迩连忙擦了擦眼泪，抬头认真道
“小雌性一半的基因继承于我族雌性，那种自毁退化因子自然也是不得不继承的。”
珛斯皱眉，刚想问，乌迩继续道，“不过帝暂时不用担心，小雌性融合的那具远古遗骸的基因很好的压制了这种退化因子，让它在小雌性的体内只能以隐形不显的方式存在，只要不被激活，小雌性就永远不会出现我族雌性的退化死亡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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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还担心他心里除了跃动的杀念，已经没有什么在意的了，但现在，似乎终于出现了那么一点转机
“莱斯殿下确是一直都在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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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乌迩顿了顿，忽然抬头认真道，“帝，秋铭殿下当年说的最后一个办法，也许能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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珛斯有时候很后悔当年让他去边境的决定，但当年，秋铭也说过，若不那样做，最多十年，他就得用链子时刻把莱斯捆起来，防止他随时杀心大起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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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就好，那就继续再试试吧”
忽然，揉着眉心的手一顿，珛斯皱眉抬头，“你刚刚说什么？在培养液里就能睁开眼睛？那不还是胚胎时期吗？还有，我怎么没有收到你关于此的呈报？”
刚刚还一脸沉着的乌迩瞬间呆滞
完了，说漏了不该说的了
曾经被莱斯那威胁给吓到，他可是真的就没把小雌性胚胎时期的特殊上报一丁点，现在倒自投罗网...怎么办
珛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乌迩僵硬的浑身都快硬了，他挥了挥手，
“算了，反正最近也事多，边境那群臭虫太不安分，我呈报都看不完，这次就放过你，但仅此一次。”
乌迩委屈的应到，“是。”
默了一会儿，珛斯又继续道
“你把雌性信息发给我，处理完边界那些臭虫的事，我就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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