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一统_男配的自我修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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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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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公主平日待人温和,但他们伺候的小主子什么时候生了出家的念头,他们还一无所知,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在时砚一心调养身体的时候,下人们一日日脸色惶恐,终有一日,时砚院子的管事咬牙,将他们的观察和猜测告诉了公主。

  说罢管事跪在地上,头深深地贴着地面,后背湿了一大片,紧张的呼吸紧促,不敢言语。

  明阳公主先是不敢置信,严厉的眼神盯着管事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起来,先随我去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明阳公主脚步匆匆到了小儿子院子,就见小儿子随意的坐在树下打坐,一阵微风起,树上的花瓣悠悠落下,落在小儿子发间衣衫上,少年的气质越发出尘。

  衣摆随风轻轻起舞,一切缥缈的好似不真实,好像小儿子随时都能随风而去似的。

  明阳公主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甚至有一刻觉得,她已经失去了这个儿子似的。

  其实这也不能怨明阳公主,因为时砚练的这门功法,就是曾经一个道家祖师所创,只要入门,人的气质自然会发生改变,走的就是缥缈轻灵的路子。

  到了极致,便是传说中的摘叶成刃,飞花伤人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时砚现在的目标,是改善身体,不至于风一吹就倒。

  明阳公主忍不住上前,不顾礼仪的打断儿子的参悟,语气有些急促道:“阿砚,你好久没出门了,不如明日阿娘做主,在家里举办一场宴会,邀请一些同龄人来家里陪你说说话可好?”

  时砚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根据记忆,这位公主对小儿子十分宠爱,生怕磕着碰着,吵着闹着,加上原身身体不好,根本就不放心放儿子在人多的地方。

  但时砚也没拒绝,择日不如撞日,刚好他也有此打算。

  时砚含笑扶着公主手臂,两人往内间走:“好啊,谢谢阿娘,那一切都要烦劳阿娘了。”

  公主见儿子这一笑,又愣住了,她有多长时间没见到儿子笑的这么纯粹开心了?

  以往小儿子做什么都淡淡的,御医也叮嘱过,不能大喜大怒,以至于全家有什么都不敢和小儿子说。

  公主声音略带哽咽道:“你这孩子,和阿娘客气什么,你放心,只要你想要的,阿娘都会帮你实现。”

  时砚看着这样的公主,想到这一家人最后的惨剧,心说男主造孽啊。

  公主府设宴,邀请的不是皇室宗亲,就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要提前准备,还要给各家送拜帖,宴会自然没有第二日就开,而是在三日后。

  受邀宾客心中纷纷猜测:“这么些年,只听闻过公主府还有一个小公子,据说身体不好,不怎么出门,却也是从未见过。”

  因为时砚身体实在柔弱,宫中那些走几步路都喘的妃嫔,身体底子都比他好了不知多少,因而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宫中皇帝听闻妹妹明阳公主为小外甥举办宴会,大肆邀请京中年轻男女,吓了一跳。

  还以为小那个身体自幼不好的小外甥熬不过去了,妹妹这是让外甥在最后的时间内过的尽量没有遗憾。

  也不怪皇帝这么想,见过时砚的人几乎都如此想,不会有人想到,病歪歪的时砚有好起来的一日,太医院院正早年就说过,时砚身子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了。

  要不是生在富贵人家,各种补药吊着命,时砚这种身体,万没有可能活到现在。

  也不会有人想到,这只是明阳公主的一个突发奇想,当时一句话脱口而出,根本没想过后果。

  皇帝还让人告诉几个成年的皇子公主,去公主府一定细心照顾时砚表弟的身体,万不可让时砚表弟累着。

  因此,到了这天,京中有权有势人家年轻子弟,几乎齐聚公主府,公主府门前一时热闹无比,无数人想要一张请帖而不得。

  这要是别家这么大动作,免不得被人猜忌,但知道内情的人,上门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但众人面上不显,还带着精心给时砚准备的礼物。

  本来心情沉重的众人,见到虽然身形单薄,但容貌俊美,气质出尘,举止缥缈不似凡人的时砚时,现场诡异的安静了片刻。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来了一句“长得真好看啊!像仙人似的!”

  这句话顿时将众人短暂停摆的思绪喊了回来,勉强收回放在时砚身上的视线,忍不住捂上自己跳的不正常的心跳。

  第一眼被时砚这幅样貌惊艳的男男女女不在少数,甚至很多年后,许多公子小姐们都成家了,儿女成双,当他们对孩子讲起年轻时在公主府见到时砚公子时是何等惊艳时,眼里依然闪着光。

  当下,时砚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来客的眼神,众人视线不由自主被时砚掌控。

  时砚很满意公主的行动,看样子,现场几乎来了京中大半权贵,想来今天过后,自己的名声应该能传很远了。

  时砚掩唇咳嗽一声,脸色有些苍白,温声问周围人:“砚久居家中,不知诸位家中宴会都有何余兴节目?”

  有人说蹴鞠,有人说投壶,有人说打马球,还有人说曲水流觞,有促狭的就说,可以划拳,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

  众人立马将这登徒子推到人群后,免得他脏了时砚公子的耳朵。

  最后大皇子拍板决定:“时砚表弟身体不好,咱们就玩儿曲水流觞,要是表弟输了,我来替表弟喝!”

  谁都没想到大皇子抢了第一,立马有人争着道:“我也可以,我可以专门为时砚公子喝酒,看着你们玩儿就行。”

  时砚微笑着看众人争抢,笑而不语。

  等到了曲水流觞环节,一个时辰后,这边激烈的气氛引起了周围无数人的注意,不仅闺秀小姐们带着自家丫鬟来看热闹。

  就连公主府的主人,明阳公主也被吸引过来,满脸骄傲的看着场中最耀眼的那人。

  刚开始众人为了照顾时砚,还给他放水,免得伤了这仙人般的人物面子。

  没想到偶然一次,轮到时砚公子,周围人替他捏了把汗,生怕小公子答不出来伤了自尊,连打圆场的话都想好了。

  没想到时砚公子张口就来,做出的诗美妙无比,引来周围人的赞美。

  众人心下大喜,没想到这位不仅有貌还有才,心情更加激动,于是也不顾及小公子的面子,甚至故意让酒杯停在时砚面前,想多看看美人吟诗的场景。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简直就是时砚的个人秀。

  不管什么题目,时砚几乎都在眨眼间就能想到对应的诗句,偏每首诗都是佳作,充满了灵性,让人惊讶不已。

  甚至有擅书写的人已经喊来了公主府的下人,取来了笔墨,泼墨当场将时砚的诗记下来。

  果然,老嬷嬷道:“夫人,方才大夫说,咱家小少爷这是中了毒,这药十分歹毒,只让中毒者症状与流连花丛,耗空身子一般无二,最后的表现都是精尽而亡。

  且中了这毒,前期不易察觉,等到了后期,察觉时已是无药可救。咱家少爷这次也算因祸得福,被这一刺激,提前发现了了体内的毒素,好歹性命无虞。”

  伯夫人听得脸色惨白,一双手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声音冰冷:“我儿现下身体如何?”

  老嬷嬷犹疑一瞬,最终在伯夫人的目光下,轻声道:“大夫说,修身养性,或许还能救治一二。”

  这意思,基本上就是没救了。不可能成为正常人的。

  伯夫人狠狠的闭上眼,好半天才道:“吩咐下去,让大夫好好照料我儿的身体,我要知道是谁吃里扒外,用这么毒的法子害我儿!”

  而另一边,荣安伯那边的进展也不是很顺利,一行人都是荣安伯大哥埋下十几年甚至时间更久的钉子,与大伯干系密切,出卖大伯的可行性不大。

  楚景亲自审问,上了重刑,依然没人吐口。

  荣安伯面色阴沉的坐在一张小桌前,对面人怨毒的眼神他毫不在意,楚景放下手里的鞭子,低声道:“伯爷,都是硬骨头,一时怕是很难有个结果。”

  荣安伯道:“既然能用十几年处心积虑的安排这么一出,肯定都是大哥他信得过的人,要是早早招了,我也不敢信他说的是不是实情。”

  想了下,荣安伯道:“盯着那个女人,如此关键的证人,我不明白,张氏与大哥为何会留下这么个破绽!从她身上找突破口!既然我们已经知道那女人不是张氏身边的大丫鬟,张氏还要处心积虑找这么个人来混淆视听,足以说明她的重要性,比我们想的更严重!”

  楚景皱眉沉思,语气迟疑:“伯爷,会不会是,张氏与大老爷也不知道那女人身上的猫腻?在张氏他们看来,现在这个女人,应该和原来张氏身边的丫鬟一般无二,他们自个儿都瞧不出破绽。”

  荣安伯挑眉。

  楚景继续道:“张姨娘身边的大丫鬟,是张氏进府后,府中统一采买分配过去的,丫鬟进府前要统一接受检查,被府中嬷嬷查出石女身份后怕被退货,故而哭求嬷嬷,嬷嬷心软,将此事上禀夫人,希望夫人能让那丫鬟留在府中有一口饭吃。

  我们之前都以为,那丫鬟后来被张氏收买,对张氏忠心耿耿,后来更是改了张姓,效忠张氏,因此,她石女身份的这个秘密,张氏肯定知晓。

  但万一,直到丫鬟死前,张氏都不知道这个秘密,现在的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也就是说,张氏身边得力的大丫鬟,临死前,无意中坑了她主子一把,导致她主子的计划功亏一篑。

  荣安伯眯着眼思索:“你说的不无道理,派人去那丫鬟老家查。”

  楚景应是:“那大老爷那儿呢?”毕竟是老侯爷的庶长子,荣安伯的庶长兄,这么关着,时间长了也不是事儿。

  荣安伯冷哼:“我看他今儿在客厅里,当着全府下人的面,贬低我儿时砚时,说的可是激情彭拜,眉眼飞扬啊!既然这本精力充沛,那就在这儿多住几日!”

  听着里面大老爷的激情辱骂,楚景一脸淡然,反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这件事要不是二少爷无意中叫破,夫人怕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这种地方,万一被大老爷糊弄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个,还不知道他儿子已经被人下毒的荣安伯,一脸欣慰的点头。

  即使亲生儿子在不济,也比莫名其妙给别人开开心心养儿子的强啊!

  这么想着的荣安伯,就听见下人小跑过来,在耳边低声转告:“夫人有急事请您过去,现在。”

  荣安伯知道自家夫人的性子,聪慧识大体,不会在小事上随意烦他,更不会在眼下明知他在做什么的情况下无故找他,心下明白这事发生了大事,面上不显,脚下步伐明显加快。

  外人不知道荣安伯夫妻两这天在屋内说了什么,只知道夫人屋内传来荣安伯怒骂的声音,以及伯夫人低泣的声音。

  两人从房间出来,面上瞧不出丝毫异样,只府中的侍卫又被派出去了一批,府中能接触到厨房膳食地方的所有人,都被无声无息带下去严加审问。

  时砚自然发现了府中的变化,人人自危,时砚去老太太那边请安时,发现就连家中老太太,荣安伯母亲的院子里,也少了好几个丫鬟小厮,老夫人却什么都没说,就明白这肯定是荣安伯同意了的。

  时砚身体被大夫细心调养了几日,动不动就头晕恶心的症状好了不少。此刻正坐在老太太下首位置啃点心。

  老太太怜悯的摸摸时砚的脑袋,眼里透出的伤心一闪而过,时砚看的清清楚楚,但谁让他现在是个纨绔呢?于是他没心没肺的挑拣了一块儿软糯易消化的糕点喂到老太太嘴边,笑嘻嘻道:“奶奶,孙儿院里的妹妹们都被父亲母亲让人带走了,只剩下几个长得丑了唧的小厮。实在辣眼睛的很。

  那几个小厮也不知道得了谁的吩咐,连出个院子都要跟着孙儿!您跟爹爹说说,让他老人家通融通融,孙儿在院子里,头顶都快长出花儿来了,就让孙儿去外面转一圈儿,放放风可好?”

  老太太慈爱的摸着小孙子的后背:“阿砚乖,忍几天,等你爹娘忙完手头的事,让他们派人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这就是老太太不同意了,这个结果时砚也想到了,况且他压根儿没想出门,外面这么乱,当天没收到胜利的好消息的张氏,肯定早就明白她们的计划出了问题。说不得早就派人盯着伯府的动静呢,时砚一出门,指定成了她的靶子。

  可谁叫他是个纨绔呢?按照以往的尿性,要是时砚不提出这个极为不懂事的要求,众人才要觉得奇怪呢!

  于是面上,时砚退而求其次:“那您跟我爹娘说说,孙儿不想喝那些苦的要死的汤药,喝一口,孙儿一整天都没胃口,打个嗝儿都是苦的,舌头好几天缓不过劲儿来!”

  老太太到底是心疼孙儿的,已经拒绝了时砚一个要求,不忍心看到孙儿失望的表情,于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奶奶让人跟大夫说,给你的药里少放点苦药草,这总行了?”

  其实,时砚是真不想喝那些药,自从他的脑袋过了动不动就晕那阵子,时砚就察觉到了这具身体,中毒已久,且按照现有的医疗水平,怕是没法儿痊愈了。

  那些药喝着效果不大,味道奇特,十分劝退人。

  本来时砚是有办法让身体好起来的,但这毒,对时砚来说,也不全是坏处,比如说,中了这毒到时砚这种程度的,是没法儿有亲生孩子的。

  有了这个前提条件,时砚的婚事也就可有可无,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于是时砚笑眯眯的和老太太提要求:“药汁子那股怪味儿啊,就算加了糖霜都压不下去,奶奶,孙儿现在闻到那味道就要吐了,您行行好,跟爹爹说说,孙儿真不想喝了!”

  老太太想说,不喝的话,身体怎么能好?

  又想到儿子儿媳私下跟她说,小孙子的身体这辈子大概都要与子嗣无缘的话,心中忍不住一痛,闭着眼压下那股闷痛,怜爱的摸着孙儿头发:“好,既然没甚大用,阿砚不想喝便罢了,阿砚觉着怎么开心,就怎么过!”

  时砚笑眯眯的靠在老太太怀里:“奶奶您真好!”时砚知道老太太的转变是为何,但面上依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从老太太院子出来,瞅瞅下人们一个个缩着脑袋走路,生怕被突然冒出来的侍卫带走的样子,有些好笑。

  本来要去前院儿的脚步一拐,朝他大哥院子方向走去。

  大哥楚昭砚,今年二十五岁,膝下有个三岁的女儿敏儿,是与大嫂柳氏所生。柳氏生性温婉,大方得体,与大哥感情相合,两人成亲几年,只生了一个女人,大哥也没让家里其他人生下他的孩子。

  自从大哥因为那场意外伤了腿脚,不良于行后,自暴自弃,连柳氏都亲近不得,将自个儿独自关进院子里,妻女都不得探望。

  时砚在大哥院子外,看到了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正踮着脚偷偷摸摸往院子里张望,小脸上满是忧愁,小大人似的不时叹口气,说实话,时砚被萌到了。

  时砚大踏步上前,从后勃颈提起小丫头,小姑娘转过一脖子一瞧,来人是时砚,一点儿都不惊讶,用看不懂事熊孩子的眼神瞧着时砚,眼里满是无奈和包容,看的时砚没忍住又是一乐。

  小丫鬟就像个操不完心的老父亲似的,帮助他打掩护,给他擦屁股,在伯爷发火儿要收拾他时,给他求情。

  两人可谓是交情莫逆。

  时砚道:“敏儿,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干嘛呢?”

  敏儿一脸淡定道:“二叔您先放我下来,这样不雅观!”

  时砚好笑的将小姑娘放在地上站稳,自己随意找了个花坛边的石头坐下,拍拍旁边空出来的位置:“来,坐下咱们慢慢儿说!”

  敏儿迈着小短腿儿哼哧哼哧爬上去坐好,才缓缓开口:“我听娘院子里的嬷嬷说,爹爹已经好几天没出院子了,敏儿担心他,来瞧瞧。”

  时砚翘着二郎腿:“那你可是瞧见了什么?”

  “瞧见了变幻莫测的人生和无常的命运。”敏儿一本正经的叹口气道。

  时砚上手将小姑娘头顶的珠花揉偏了位置,才没好气道:“知道你二叔是什么水准的纨绔,还说这种话来气我是不是?咱能说人话不?”

  敏儿对二叔这不靠谱的行为非常习惯,只木着脸道:“这几天府里肯定出大事了,爹爹在院子里不出来,肯定还不知道,娘亲一心扑在爹爹身上,大概有所察觉,但她顾不上。

  府中少了不少人,昨儿敏儿去老祖宗院子里请安,那院子里打帘子的丫鬟,门口守门的小厮,还有好几个人都不见了,事情已经牵连到老祖宗那里了,肯定很严重,但是爷爷奶奶不想我知道。”

  时砚心说,这小丫头果然聪慧异常,他们老楚家生的这个女儿,比男人可强多了。

  时砚懒洋洋的起身,一把抱起敏儿,彻底将敏儿的头发揉乱,在敏儿一脸不高兴中,直接带着敏儿进了大哥楚照砚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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