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鲜衣怒马少年时·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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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灿从小生活条件不好，家里亲戚对她和弟弟的态度截然相反。尤其是奶奶，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怎么给过她和妈妈好脸色。
曾经妈妈刚怀孕，奶奶托县医院的人了解到妈妈怀的是女儿后，当场翻脸，破口大骂妈妈是“不会下单的暴母鸡”。
李灿觉得自己受过的伤害应该是同龄人中算多的了。纵使如此，她还不是不能够凭借自己对世界的恨意而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所以她在晚安的病房外呆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无法下定决心。直到那时，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坏。直到那一刻，所有的嫉妒不满怒意，好像消失殆尽了。
“李灿，我记得我说过，只要你把抗生素试管注射到晚安身上，我就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面前的人面色狰狞的开口，语气让人发寒。
李灿瘫坐在地上，扯着嘴角冷笑起来。
“别那么自信，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还有啊，我奉告你最后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灿缓缓的站起来，脚步不稳，似乎摇摇欲坠。双手扶着墙壁才勉强支撑住了身体，缓步前行。
就这样一步一步，李灿走得很艰难。身后的声音清晰无比。
“李灿！你他妈今天要是敢走老子让你背锅，背到死！”
李灿似乎是没有听到般，一步步向前缓缓迈去。
她不怕了，前途的忐忑，曾经的愚昧。
直到李灿的身影完全消失再视野里后，站在原地的人低低咒骂了一声。
“智障。”
语毕，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的不成形状。
有些人卑微如尘埃，有些人璀璨若星辰。不是所有人都能安于现状，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垂死挣扎。
苏沫汀曾经想要和一个女孩子成为最好的朋友，因为在她的口中，她的孤僻成为了最独特的美。
她说，樱桃味很特别，总有人不了解它的美。
她的美。
苏沫汀丹凤眼，细眉纤腰，身上具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却从小到大，都不受欢迎。
第一次注意到晚安，是读小学一年级。她像一个高傲的小公主一样万众瞩目，走在哪里都被簇拥。她们在同一个老师那里学钢琴，晚安总是比她要学得快的许多。每次老师也都只会让晚安登台演出。
小孩子都很单纯，单纯的只喜欢闪闪发光的人。在那时候苏沫汀的心中，晚安就是那个闪闪发光的人。
晚安的优秀，晚安的一切都足以让她不可一世的称王称霸。
苏沫汀觉得自己真的太渺小了，但是晚安那么好，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想要和她做朋友。
整个小学期间，晚安的朋友真的也超级多，大到高年级的漂亮姐姐，小到低年级的小学弟小学妹。苏沫汀挺自卑的，即使她很想很想和晚安成为朋友，但是直到小学快要毕业她才迈出第一步。
她把维C颗粒包在纸巾里，下课时小心翼翼的倒进了晚安的保温杯。她单纯的想要给自己想要成为好朋友的优秀小女孩一个礼物。想要放学时问她一句，“你的水好喝吧。味道怎么样啊？”
然后再大大方方的承认，“就是我放的呀。”
可是那天晚安走的很早，精心的部署全部落空。第二天，她也丧失了和她聊天的勇气。
晚安就像是她的小偶像，她所崇拜的一个很优秀的人。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苏沫汀的心底，她是很羡慕晚安的。有来接她上下学的爸爸妈妈，有优异的可以做为谈资的成绩。她可以时常穿着漂亮的裙子登台演出，可以有一群围着她叽叽喳喳的好朋友。认识的男孩子总是会保护她，把她叫做“小公主”。
这些，都是苏沫汀没有的。
上了初中，她就读于二中初中部，是一所很好的学校，也很幸运的和晚安还有程颐，宋延几个发小分到了一个校区。
最重要的是，晚安还是她最想要成为朋友的人。
她还是那么优秀，拿到的肖邦国际钢琴奖项，之后很快在国立会堂登台演奏，她是迄今为止最小的一位演奏者。苏沫汀很高兴，因为这是她所崇拜的人。
也是那一段时间，她们经常一起回家。因为她们回家的方向竟出奇的一致。
可以一起走的那一段路并不长，她很珍惜和优秀的人在一起的时间。一切都很好，她感觉自己没有一丝色彩的人生，也渐渐在变好。只是，席夏不喜欢她。她很清楚。
她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为只要能交到朋友，她就真的真的已经很开心了。
初二的时候，爸妈离了婚。她被判给了爸爸。爸爸是教师，就职于南京师大附中，年年都带竞赛班和清北班。据说当时爸爸向法院承诺，可以给她最好的教育条件，让她上最好的学校。
爸爸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没有人问过。
可是，在那条回家的路上，晚安却对她说，特别的人才会有特别的美。
那天她的父母正好办了离婚手续。
也许只有晚安才知道，她想要的不过就是简单的肯定和长久的陪伴。
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给过她。
除了晚安。
靭桀陪张柔柔来了医院。
张柔柔说，她想看看李灿。
其实她是怕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被李红罚站时，她不怕。和靭桀冷战时，她不怕。被人诬陷时，她不怕。
可是现在，她怕了。
不知道李灿看到自己来看到，又会怎么说。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和她闹。
她从小体寒，来例假时可以疼到在地上打滚，或者一周喝18副中药。
直到现在，她才突然发现，和自己情同姐妹的闺蜜撕破脸的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于来例假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像胸腔的肋骨全部都断了，而且接不回来了。
她其实一直挺傲的，李灿骂的也没错。她就是清高到不知道自己妈姓什么了，以至于她想服个软，先认个错，却还是腆不下面子来。
其实很多话，她自己说出来后的那一刻就直接后悔。
她当时说，李灿家里是卖菜的。父母都是农村人。
但是她张柔柔打心眼里，从来没有瞧不起李灿过，她一直一直都把她当做自己的知心姐妹。
张柔柔站在了病房的门口，却仍在纠结着要不要进去。
一旁的靭桀，似乎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捏了捏女孩的脸颊，温柔的开口。
“傻柔柔，实在不想进去就算了。”
靭桀伸出手，扶平张柔柔拧住的秀眉。
张柔柔拉了拉靭桀的衣袖，开口询问，“你是不是有些反感了灿灿啊。”
靭桀抿着唇没有说话。
张柔柔变得有些着急，急忙为李灿开脱。
“我知道你的性子，但是灿灿她也只是一时糊涂。她向来分不清善恶，但她心是很善良的。”
“灿灿她在街上遇到了流浪狗流浪猫什么的都会好心接济的。”
“所以，她以前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在心上。”
张柔柔的声音细腻，隐藏着几分小心翼翼。
靭桀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冷着一张脸。开口质问。
“所以，你是要我原谅一个屡次挑拨我和我男朋友关系而且还殴打我女朋友并且想要把罪行嫁祸给她的人吗？”
张柔柔有些着急，“不是，灿灿她只是一时糊涂！”
张柔柔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却一下子被靭桀揉进了怀里。
男孩不忍心再吓她，勾起了唇。语气耐心，温柔至极，“好了，我吓唬你呢。只要柔柔开心，我就开心。”
“柔柔想要和谁做朋友是柔柔的权利。柔柔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靭桀刮了刮张柔柔的鼻尖，音线蛊人而又质感。
“不许再受到伤害。”
张柔柔愣在靭桀怀里，好半天没法反应。
开口说话时带有浓浓的鼻音，眼眶红红的，明显是被感动到了。
“桀桀，你是全世界，不，全宇宙最最最最最最最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好的男朋友。”
靭桀明显被张柔柔的话取悦到了，眸子里都透着光。再一次温柔至极的开口，“柔柔乖，再说一次。”
怀里的女孩搂上了他的脖子，蹭着了他的耳边，轻轻柔柔的开口。
“你是全世界全宇宙你是柔柔心中最最最最超级超级棒的男朋友。”
“再说一次。”
少年的嘴角挂着笑容，沉醉在了柔柔的话里。
张柔柔听到靭桀的话，皱起了眉头。
给脸了，还没完没了了。
女孩伸出手重重的戳向靭桀。而后就从靭桀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柔柔下手重，靭桀嘴上勾勒出笑容，看起来坏坏的。语气有些痞，“柔柔是想要我脱光了给看腹肌。”
张柔柔脸皮薄，一下子就红了脸。抬脚就踹了靭桀一下子。
靭桀和柔柔在一起这么多年，抗踹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愣是没吭一声。反而继续不要脸的开口。
“我知道，在柔柔眼中，打是亲骂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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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灿从小生活条件不好，家里亲戚对她和弟弟的态度截然相反。尤其是奶奶，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怎么给过她和妈妈好脸色。
曾经妈妈刚怀孕，奶奶托县医院的人了解到妈妈怀的是女儿后，当场翻脸，破口大骂妈妈是“不会下单的暴母鸡”。
李灿觉得自己受过的伤害应该是同龄人中算多的了。纵使如此，她还不是不能够凭借自己对世界的恨意而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所以她在晚安的病房外呆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无法下定决心。直到那时，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坏。直到那一刻，所有的嫉妒不满怒意，好像消失殆尽了。
“李灿，我记得我说过，只要你把抗生素试管注射到晚安身上，我就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面前的人面色狰狞的开口，语气让人发寒。
李灿瘫坐在地上，扯着嘴角冷笑起来。
“别那么自信，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还有啊，我奉告你最后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灿缓缓的站起来，脚步不稳，似乎摇摇欲坠。双手扶着墙壁才勉强支撑住了身体，缓步前行。
就这样一步一步，李灿走得很艰难。身后的声音清晰无比。
“李灿！你他妈今天要是敢走老子让你背锅，背到死！”
李灿似乎是没有听到般，一步步向前缓缓迈去。
她不怕了，前途的忐忑，曾经的愚昧。
直到李灿的身影完全消失再视野里后，站在原地的人低低咒骂了一声。
“智障。”
语毕，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的不成形状。
有些人卑微如尘埃，有些人璀璨若星辰。不是所有人都能安于现状，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垂死挣扎。
苏沫汀曾经想要和一个女孩子成为最好的朋友，因为在她的口中，她的孤僻成为了最独特的美。
她说，樱桃味很特别，总有人不了解它的美。
她的美。
苏沫汀丹凤眼，细眉纤腰，身上具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却从小到大，都不受欢迎。
第一次注意到晚安，是读小学一年级。她像一个高傲的小公主一样万众瞩目，走在哪里都被簇拥。她们在同一个老师那里学钢琴，晚安总是比她要学得快的许多。每次老师也都只会让晚安登台演出。
小孩子都很单纯，单纯的只喜欢闪闪发光的人。在那时候苏沫汀的心中，晚安就是那个闪闪发光的人。
晚安的优秀，晚安的一切都足以让她不可一世的称王称霸。
苏沫汀觉得自己真的太渺小了，但是晚安那么好，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想要和她做朋友。
整个小学期间，晚安的朋友真的也超级多，大到高年级的漂亮姐姐，小到低年级的小学弟小学妹。苏沫汀挺自卑的，即使她很想很想和晚安成为朋友，但是直到小学快要毕业她才迈出第一步。
她把维C颗粒包在纸巾里，下课时小心翼翼的倒进了晚安的保温杯。她单纯的想要给自己想要成为好朋友的优秀小女孩一个礼物。想要放学时问她一句，“你的水好喝吧。味道怎么样啊？”
然后再大大方方的承认，“就是我放的呀。”
可是那天晚安走的很早，精心的部署全部落空。第二天，她也丧失了和她聊天的勇气。
晚安就像是她的小偶像，她所崇拜的一个很优秀的人。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苏沫汀的心底，她是很羡慕晚安的。有来接她上下学的爸爸妈妈，有优异的可以做为谈资的成绩。她可以时常穿着漂亮的裙子登台演出，可以有一群围着她叽叽喳喳的好朋友。认识的男孩子总是会保护她，把她叫做“小公主”。
这些，都是苏沫汀没有的。
上了初中，她就读于二中初中部，是一所很好的学校，也很幸运的和晚安还有程颐，宋延几个发小分到了一个校区。
最重要的是，晚安还是她最想要成为朋友的人。
她还是那么优秀，拿到的肖邦国际钢琴奖项，之后很快在国立会堂登台演奏，她是迄今为止最小的一位演奏者。苏沫汀很高兴，因为这是她所崇拜的人。
也是那一段时间，她们经常一起回家。因为她们回家的方向竟出奇的一致。
可以一起走的那一段路并不长，她很珍惜和优秀的人在一起的时间。一切都很好，她感觉自己没有一丝色彩的人生，也渐渐在变好。只是，席夏不喜欢她。她很清楚。
她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为只要能交到朋友，她就真的真的已经很开心了。
初二的时候，爸妈离了婚。她被判给了爸爸。爸爸是教师，就职于南京师大附中，年年都带竞赛班和清北班。据说当时爸爸向法院承诺，可以给她最好的教育条件，让她上最好的学校。
爸爸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没有人问过。
可是，在那条回家的路上，晚安却对她说，特别的人才会有特别的美。
那天她的父母正好办了离婚手续。
也许只有晚安才知道，她想要的不过就是简单的肯定和长久的陪伴。
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给过她。
除了晚安。
靭桀陪张柔柔来了医院。
张柔柔说，她想看看李灿。
其实她是怕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被李红罚站时，她不怕。和靭桀冷战时，她不怕。被人诬陷时，她不怕。
可是现在，她怕了。
不知道李灿看到自己来看到，又会怎么说。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和她闹。
她从小体寒，来例假时可以疼到在地上打滚，或者一周喝18副中药。
直到现在，她才突然发现，和自己情同姐妹的闺蜜撕破脸的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于来例假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像胸腔的肋骨全部都断了，而且接不回来了。
她其实一直挺傲的，李灿骂的也没错。她就是清高到不知道自己妈姓什么了，以至于她想服个软，先认个错，却还是腆不下面子来。
其实很多话，她自己说出来后的那一刻就直接后悔。
她当时说，李灿家里是卖菜的。父母都是农村人。
但是她张柔柔打心眼里，从来没有瞧不起李灿过，她一直一直都把她当做自己的知心姐妹。
张柔柔站在了病房的门口，却仍在纠结着要不要进去。
一旁的靭桀，似乎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捏了捏女孩的脸颊，温柔的开口。
“傻柔柔，实在不想进去就算了。”
靭桀伸出手，扶平张柔柔拧住的秀眉。
张柔柔拉了拉靭桀的衣袖，开口询问，“你是不是有些反感了灿灿啊。”
靭桀抿着唇没有说话。
张柔柔变得有些着急，急忙为李灿开脱。
“我知道你的性子，但是灿灿她也只是一时糊涂。她向来分不清善恶，但她心是很善良的。”
“灿灿她在街上遇到了流浪狗流浪猫什么的都会好心接济的。”
“所以，她以前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在心上。”
张柔柔的声音细腻，隐藏着几分小心翼翼。
靭桀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冷着一张脸。开口质问。
“所以，你是要我原谅一个屡次挑拨我和我男朋友关系而且还殴打我女朋友并且想要把罪行嫁祸给她的人吗？”
张柔柔有些着急，“不是，灿灿她只是一时糊涂！”
张柔柔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却一下子被靭桀揉进了怀里。
男孩不忍心再吓她，勾起了唇。语气耐心，温柔至极，“好了，我吓唬你呢。只要柔柔开心，我就开心。”
“柔柔想要和谁做朋友是柔柔的权利。柔柔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靭桀刮了刮张柔柔的鼻尖，音线蛊人而又质感。
“不许再受到伤害。”
张柔柔愣在靭桀怀里，好半天没法反应。
开口说话时带有浓浓的鼻音，眼眶红红的，明显是被感动到了。
“桀桀，你是全世界，不，全宇宙最最最最最最最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好的男朋友。”
靭桀明显被张柔柔的话取悦到了，眸子里都透着光。再一次温柔至极的开口，“柔柔乖，再说一次。”
怀里的女孩搂上了他的脖子，蹭着了他的耳边，轻轻柔柔的开口。
“你是全世界全宇宙你是柔柔心中最最最最超级超级棒的男朋友。”
“再说一次。”
少年的嘴角挂着笑容，沉醉在了柔柔的话里。
张柔柔听到靭桀的话，皱起了眉头。
给脸了，还没完没了了。
女孩伸出手重重的戳向靭桀。而后就从靭桀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柔柔下手重，靭桀嘴上勾勒出笑容，看起来坏坏的。语气有些痞，“柔柔是想要我脱光了给看腹肌。”
张柔柔脸皮薄，一下子就红了脸。抬脚就踹了靭桀一下子。
靭桀和柔柔在一起这么多年，抗踹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愣是没吭一声。反而继续不要脸的开口。
“我知道，在柔柔眼中，打是亲骂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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